“让我陪你去医院也可以,但先把欠我的钱还上。”池峋伸出手掌等着。
官锦只好把身上剩的三百块钱上交。
“四百!”池峋大声强调道。
“还有一百花掉了。”
“你!……”池峋气得不想说话,眼前这张脸多看一眼都会让他产生暴力倾向。
为官锦看诊的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询问基本病情后,命令官锦在诊疗台上趴着。
“把他裤子扒下来。”医生拉上挡帘,打开一支笔灯,对池峋发出指令。
池峋心底一百个不愿意,翻了个白眼,手拉住官锦的裤腰,别过脸去,用力往下一拉。
“啧……”官锦发出呻吟,“你就不能温柔点?都刮到我的疮了!”
医生手执笔灯对着官锦的光屁股查看好一阵,表情深重:
“不应该啊!怎么会长在这地方?除非那……”
“是不是上火了?”官锦问道。
“上火肯定是上火,但是也不应该长这地方啊……”医生用手撸着额发,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不再继续说话,坐下来开了药方。
他把池峋拉出隔间,递去取药单,低声道:
“回头劝劝你哥,气血方刚的也经不起这样燕山停搞啊!那方面,控制一点。”
“哪方面?”池峋刚问出口就悟出了答案。
“总之,不管吃什么,都……清淡点。”医生言尽于此。
“药你让他自己取吧。”池峋丢下取药单,快步离开诊室,走出诊断大楼门口时,迎面撞上一个低头看手机的中年男人。
“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男人笑着抱歉。
这眉眼……
“李来家属请过护士站领一下床单。”广播传来声音。
“来了!”
池峋还来不及深想,男人便向前跑去了。
六点一刻了。
他本能地向李鹤然发送消息。
“阿然,你安全到家了吗?”
这句问候存活不到三秒便被撤回。
差点露馅。
李鹤然看着这条消息出现又消失。
他还是知道我撒谎了。
母亲周绮寒打来电话。
“小然,你在哪?还不回家?”
“在教室看书。”
“晚饭快好了。正好你爸马上下班回来,我让他去校门口接你。”
李鹤然抵达校门口时,父亲杨诀已经在那候着。
“儿子,学习辛苦了。”杨诀伸手握了一把李鹤然的脸,“瘦的。”
在李鹤然五岁那年的一个暴雨天,葫芦娃的爸爸来幼稚园接葫芦娃回家,临走时递给李鹤然一把伞:
“小然,你再等等,你妈妈忙完了就来接你。”
那个时候,幼稚园只剩他一个小朋友。
那时,他就特别渴望有一个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