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想,一定很好吃的。
元旦的时候盱犁本来想约着大家一起出去玩一天放松下,可是江言和时聿两位艺术生要准备一月初的艺考,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出去。两人整天窝在画室里,时聿连咖啡厅的临时工都直接辞了。
盱犁倒是会经常来画室找他们,给他们带吃的喝的,偶尔寻珩知也会跟着一起来。
因为江言和时聿想要考的学校没有在江城设立考点,所以两人有好几天都没上课。
等终于考完了,时聿才舒了一口气,感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了,他对自己的艺考是不担心的,担心的是高考。
苏老师倒是跟他说没什么问题,只要接下来这段时间冲刺一下文化课就行。
时聿坐在回江城的大巴上,低头看着和寻珩知的聊天界面,考试前寻珩知只给他发了两个字,“加油。”
时聿看着屏幕敲击着键盘,“在回去的路上。”
那边过了许久都没有消息,时聿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陌生的环境,他很快就要离开江城这片故土,到时候他会把外婆接着一起离开这个糟糕的地方。
大巴是开回高中的,正值放学的时候,时聿和江言下了车便见到盱犁和寻珩知再不远处的树下等他们。
江言像是高兴坏了,张着手臂冲他们跑过去,“我终于解放了!”
寻珩知警觉地后退了半步,好心提醒,“还有高考。”
时聿跟在后面笑着,“你别打击他了,让他放松几天吧。”
“就是!”江言垮着脸,“我感觉我这段时间都老了好几岁。”
盱犁在一旁安慰,“那我觉得没有,跟之前一样帅。”
“真的吗?”江言听到女神的夸赞,立刻笑开了花,“走走走,吃饭去,饿死了。”
寻珩知背着书包,目光毫无顾忌的放在时聿身上,时聿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走吧。”
寻珩知也跟着笑了,走上去伸手摸了摸他的柔软的发丝,“辛苦了。”
时聿愣在原地,看着寻珩知挺拔的背影,这个人……他到底要怎么才能抗拒他呢?
……
艺考结束没多久就是期末考试,时聿这几日恶补了一下,想看一看自己最近的文化课成绩有没有好一些,毕竟他和江言原本的成绩实在是有些糟糕。
结果最后一门课考完,时聿的脸上就写满了沮丧的情绪。补了这么久的课,怎么感觉一到考试的时候脑子里就全是浆糊一样,好像寻珩知给他讲过的那些内容他都忘了。
江言是粗线天,他才不管考的怎么样,他只知道马上就要寒假了,好歹可以休息一些时候。
“寒假前的最后一天,咱们别吃食堂了吧。”江言最近陪时聿他们吃食堂,吃的都快吐了,“就当是庆祝寒假,我们去吃顿好的吧。”
时聿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行,“那我请大家吃吧。”
盱犁和江言交换了一个眼神,江言上千拦着他的肩膀,“那怎么能让你请……”时聿家的情况他们都知道,怎么也不会让他来请客的。他话锋一转,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寻珩知,“得我们学霸来请吧。”
寻珩知抬眼看着他,沉声道:“没问题,想吃什么?”
既然寻珩知都开口,江言可不得宰他一顿,“那自然是越贵的越好!”
时聿拉了拉江言的衣袖,示意他有点分寸,再怎么说寻珩知还是学生。
“不如去吃牛排吧?”盱犁赶忙出来打圆场,“我知道最近新开了一家,正在做活动。”
“嗯,那不如就吃牛排吧。”时聿忙不迭的跟着点头,就怕江言一会儿又要吃什么五星级大餐了。
寻珩知倒是没说话,他在四人中多少有点凑数的意思,平时也不见他多说几句,往往都是作为旁听者而存在,反正大家说什么他似乎都没有意见。
“我查一下,看怎么坐公交过去。”盱犁拿出手机,低头查起了路线。
可寻珩知却突然开了口,“没事,我让司机过来接吧。”
不用坐公交大家自然高兴,上了车盱犁报出了餐厅的地址,没想到寻珩知却说:“李叔,按照我给你的地址走好了。”
“我们不去吃牛排吗?”江言好奇的扭头问道,难不成寻珩知真的要请大餐?
“吃牛排,只不过换一家店。”寻珩知开口解释,他明天就要回沪城,然后从沪城飞米国,只不过他还没有和时聿说。
“真的吃大餐啊?”江言兴奋的喊道,“可以啊寻珩知,真够意思!”
寻珩知倒是没接话,时聿偏头看着他,小声说:“其实也不用这么破费。”他们都还是学生,吃那么好的做什么。
到了餐厅江言才知道到底有多破费,江城的餐厅他好歹也吃过不少,知名的也就那么几家,可这家完全不像是餐厅。
车子开不进来,只能停在路边的道上,寻珩知带着他们绕过一条长巷,里面仿佛是另一片天地。
院子里种了一些红梅,正值冬日正式独自妖娆冷艳的时候,庭院里还有几株高大的白梅,正攲枝横斜着探出墙外,院里甚至还有几处假山浅池,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江言目瞪口呆的跟着寻珩知往里走,绕过清冷的石板路,推开一扇雕刻着花纹的木门。
一进去便有一个穿着中式旗袍的女子迎了上来,语调轻慢:“小寻先生来了。”寻珩知点头,她也没有多问,领着四人往里走。
里间也似乎只有两间房,右边的房门紧闭着,女侍领着他们进了左边的那间。
门一打开,时聿就听见了温柔的弦乐声,似乎是提琴的声音,房里摆放了一扇屏风,绕过屏风才是一个圆桌,桌上摆了一束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