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位于北城市中心的老牌富人区,青瓦白墙、亭台桥廊,一砖一石,一花一木极富中式园林别墅的古典韵味。
祠堂里。
傅迟意跪得笔直,面无表情,心里头怨念很深也不敢表现出来。
除了父亲,他最怕大哥。
傅砚之进公司十余年,如今权势在手,在家里比父亲傅松云还要有威严。
他就是有脾气,这么多年来也被磨得不敢有了。
“你又做了什么惹你哥生气?”
余岁欢烦躁得走来走去,穿着黛青色定制旗袍,肩膀处缠枝牡丹针法细密,手腕上戴一只莹润细腻已然透色的翡翠手镯。
“都快要订婚的人了,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你这怎么让陆叔叔放心啊!”
傅家子弟,除非犯重大过错,不然不会沦落到跪祠堂。
大儿子身边的人把他押回来时,余岁欢完全想不出来,两个人如何起的冲突。
傅迟意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冷声怼回去:“订婚订婚,谁要订婚了?”
“大哥没结婚,妈你凭什么让我先结?”
“这时候就不管长幼有序了,要结婚,论资排辈如何都轮不到我,我看你们是不敢动大哥,光拿捏我了。”
余岁欢愣住,回神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二十五岁一个大男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亦沾身,像他这样的男人有人要就不错了!
余岁欢祈祷着结婚后自己小儿子能安定下来,把重心多放在事业上。
知道他性格放得开,给她挑的女孩子同样活泼开朗,就算娇气一些也不会无理取闹。
又是在娱乐圈当演员,他平时不就爱明媚张扬的女明星。
念念有家人护着,一直专心演戏,她也看过她演的剧。
总之无论是性格还是外貌,余岁欢都觉得各方面都符合儿子审美。
原本想着给他多看点相片,网上随意一搜就有了,可儿子似乎极其不愿结婚。
现在这话,倒是指责她了。
“你因为这件事跟你哥吵架?”
傅迟意喉间漫不经心嗯了声。
余岁欢气急败坏:“你!”
有一件事他说得没错。
大儿子不听管教,虽说不会如此明显表达出抗拒的心意。
淡然温和的态度像一堵密不透风的水墙,更让她无计可施。
若非不得已,余岁欢可就要先安排傅砚之结婚。
进集团工作这么多年,威望渐渐沉淀,带领公司上了另一个高峰,事业早就稳定了。
余岁欢一巴掌甩他脑袋上,怒气冲冲道:“你个小王八蛋,星河跟总部的职位你哥都给你撤了。”
“事态严重到这个地步,你还有脸忤逆你妈,你对念念有什么不满意?”
“人家没有不喜欢你就算好的了,陆先生和太太不日会过来北城一趟,你这个样子……”
“你让我怎么放心!”
傅迟意微怔,因为‘念念’这个熟悉的称谓。
不过这名字蛮大众的。
不会那样巧合。
他随意想着,笑得恶劣:“妈,你说陆念那个女人看上我,她能接受我在外边玩儿?”
“不过她应该习以为常吧。”
“申城那边的富豪,包二奶养姨太样样在行,也不怪她能看上有女朋友的男人。”
放浪形骸话语一出。
余岁欢大怒:“傅迟意你要气死老娘!”
“我治不了你是吧,我让你爸和你哥回来看看你这副嚣张嘴脸!”
两位管家兰姨和明叔在旁不断安抚着她,指责的眼光落在傅迟意身上。
小迟说话太放肆了。
就连退休的傅松云都得细声哄着夫人,他像是迟来的叛逆期一样,各种言语挑衅。
不等佣人拨号码联系傅松云和傅砚之。
两个男人已经进了祠堂。
“傅迟意,你管已经分手的女人叫做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