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骞没说话,好似楚然是个自说自话的鬼魂。
她本来就是想说一下钱的事情,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她也回包厢了。
楚然拿着结账清单回到包厢,大家边吃着后加的菜边夸她大方。
“就怕她是穷大方,最后买单还要大家凑钱。”张帆撇撇嘴不屑道。
楚然推门而入的时候,正好将张帆的话听得一字不落。
她拎着还未喝完的红酒走到张帆面前,笑问,“张帆,以前同事聚餐的时候,你也点这么贵的红酒吗?”
“多贵?一瓶红酒不就百来块吗?舍不得就直说,摆出这副嘴脸给谁看,你以为我稀罕吃你这顿饭?”张帆摔了手里的筷子,一脸怒气。
“是百来块钱的N倍价格吧?”楚然懒得和张帆废话,朝门口喊了声,“服务员,请你进来一下。”
服务员走进来时,张帆眼神闪了闪,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几分。
楚然指着张帆问,“请问这瓶红酒是她让你拿的吗?”
因为张帆当时要酒的语气很阔绰,服务员对她印象很深刻,自然能够一眼认出她,“是的。”
“她知道价格吗?”楚然又问。
“这个我不清楚,但她说要我们店里最贵的那瓶。”服务员不假思索道。
张帆慌了,嗓门提高了几倍,“大家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实嘴脸了吧?她付不起今晚的饭钱,居然联合酒店的服务员栽赃陷害我?”
楚然就知道张帆会抵赖,嗤笑一声后,拿出结账清单给同事们过目。
“疯了!一瓶酒居然要十八万八!”
“张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然,你付不起钱就直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陷害我?”铁证如山,张帆却依旧死不认账。
楚然已经耗尽所有耐心了,“张帆,同事一场,我不想将这事闹大,你别逼我。”
张帆还嘴硬,“你闹呗,反正我问心无愧。”
“麻烦你帮忙喊一下前台,顺便帮忙调出走道里的监控,谢谢。”楚然对服务员说。
张帆彻底慌了神,“我只说我要最贵的红酒,但我不知道这瓶红酒这么贵啊!”
张帆想装无辜,楚然可不给她这个机会,“那你现在知道了,准备怎么解决这件事?我一人赚钱全家花,本就没多少存款,刚刚前台催得紧,我实在没办法找朋友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凑齐这么多钱,你可不能让我请个客还要背负巨债啊!”
张帆家庭条件还行,但也没达到喝十几万红酒的层次。
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只能憋着气掏钱。
转完账,张帆一脚踹翻椅子,趾高气昂地走了。
这么一闹,同事们也不好再逗留。
楚然打包了剩菜,站在路旁等车时,天突然下起毛毛雨。
三月天,夜里本就凉。
再飘点小雨花,只穿了件长裙的楚然,冻得瑟瑟发抖。
康思福和穆少骞走出酒店时,都留意到路灯下那抹倩丽身影。
“少骞,我心上人在淋雨,我要去英雄救美,先走一步了。”康思福话没说完,穆少骞已经走了。
穆少骞上车后,雨势变大,他将车开到楚然面前停下。
楚然一眼认出穆少骞的车,但不确定他停车的目的,于是猫着腰,看向车里。
她蠢笨的模样,让穆少骞感觉有些滑稽,“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