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手中的长剑用力挥出,四周的黑暗被剑刃上的烈烈火光划破,等剑上的火焰彻底消失周围才亮起灯光,闯入众人的视线的男子随着乐声舞着剑,步态轻盈。
可这般寒冷的冬夜他的身上却是夏日的薄衫。
男子的双眼被白布遮住,乌黑的发丝后白色的发带随之飘起,宛如谪仙人。
可……他白皙的手早已被火焰烫伤,那雪白的长衫上也沾上了血迹,缠着白布条的手抬起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却丝毫不影响他轻盈的步伐。
“这剑术看着倒是有些眼熟。”
“赵二小姐,说…是吧?”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只觉大脑嗡嗡作响,身旁的人在说什么她根本听不进去,那眼神就像是粘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一样。
移不开眼。
嘴唇干涩,身体僵硬。
身体像是失去控制般迈开腿,却无济于事,低头看去手被箫祁政抓住了,警告道,“你可别忘了这是哪儿。”
感受到赵云归身体的颤抖握着的手更用力了。
“最好清醒一点!”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可是将军府的嫡小姐,行错一步牵连的是整个将军府。
“我……”
两人对视上的那一刻,赵云归一瞬间便感受到了他压在心底的情绪,是嫉妒之后的疯狂!
“我知道。”
见她点头紧握的手才慢慢松开。
太后因信奉巫术,前几月便派人去寻找这江湖上出了名的巫师,他们最后带回来的人便是那白衣男子,谁想他修的却是剑术,肖暮云一恼怒便下令剜了他的双眼,让他没日没夜在她寝殿外舞剑,羞辱他。
只要不开心便让他跪在雪地里用沾了水的竹条抽打,时不时还断了他的三餐,如今还要他浑身伤的在宫宴上舞剑。
这是根本没把他当人看。
赵云归的眼神始终落在丘竹身上,眼皮都在颤抖,瞬间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见她如此箫祁政用力拉住她的手腕。
差点跌到他的怀中。
见赵云归终于看向了自己,箫祁政才压着怒火开口,“怎么,认识?”
“是。”看箫祁政的模样估计是知道内情的,赵云归也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她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太后…会……怎样对他?”
她极力压制着才勉强让声音没那么颤抖,也是是毫不掩饰的担心。
“哼!”
“那便不好说了!”
剑术是丘竹的骄傲,也许会让他用他的骄傲日夜供人取乐,又也许会挑断的手筋脚筋让他一辈子无法用剑。
总之,“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
“不可以的。”赵云归蹲下身,用力的握着他的轮椅扶手,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跟着丘竹学了许多年的剑,她知道丘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他心中若是被这样对待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温热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走泪珠。
“怎么还哭了呢。”
“别哭啊。”在赵云归听来他这声音没有一丝一毫安慰的意味,而是威胁。
她低下头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再次抬眼时她的脸上挂上了笑容,苦涩的笑,箫祁政看上去很满意,玩弄着她乌黑的发丝,“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