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等办完文艺汇演,让他带你去山里打猎,山里可好玩了。”
陈舒瑶知道这个小老弟的小孩子一样的性子,贪吃好玩,就哄他。
“真的?说话算数?”
“算数。”
“那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一帮吧。”
江铭觉得,自从他来,谢秋白这个便宜姐夫,对自己真的是不错。
见他来了二话不说,直接领去国营饭店吃饭,回到家给他倒水都是冲的麦乳精,这可是他在家都喝不到精贵物。
还亲自下厨给自己做那么多红烧肉,他在家过年也吃不到那么多的肉,里里外外对他那么照顾。
江铭是知道好歹的人,就算心里不大情愿,也知道轻重,看陈舒瑶是真的担心,还是听话的出门去借吉他了。
心里不由又有些得意,他这个娘家人,没有来错,至少还是很给表姐长面子的啊。
临近十一,团场里的职工难得放假休息,江铭去找张建国时,他们都在宿舍打牌、下棋闲聊天。
得知江铭的来意后,已经听说了谢秋白各种事迹的张建国十分仗义,二话不说就把宝贝吉他拿了出来。
“咱们一起练练?”张建国提议,他已经去维修站面试过了,最后能不能进维修站,他不知道,但能帮这位小表弟一下,也是好的。
谢秋白救过张建国的命,他一直很感激他,接触下来,也觉得这个救命恩人是个很不错的人。
可宿舍的人口中说的谢秋白,和他认识的,总感觉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张建国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为好。
“你们等我一下啊,我和你们一起。”
郑多海喊住两人,跳下炕,趿拉着鞋,从自己行李里拿出来了一包点心,他还没走出宿舍,就被罗玉成拦住。
“你别和这样的人,走的太近,小心引火烧身。”
传闻中的谢秋白太糟糕了,不上台表演也就罢了,高傲自大又目中无人,一张嘴就能得罪死人。
就算他现在洗心革面,可这样的性情,早晚会把自己作死,也是他高看他了,他昨天竟然怀疑,是因为他举报,才会掀开团场的一番动作的。
甚至觉得,他很可能身份不简单。他还和郑多海捋了一遍京市的谢姓,有哪家有他这个年纪的后辈的。
可详细听了他过去的事迹后,罗玉成觉得以前实在是高看他了。
“你管我?起开。”
郑多海把罗玉成扒开,这人一天天就爱多管闲事,长辈写信让他们互相照应,可没让他管着他,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走!”郑多海刚迈过门槛,背后传来罗玉成的话,“你别后悔。”
“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了吗?哥们儿,你们说清楚,别打哑谜啊!”
就算江铭再迟钝,也察觉出来他们说的是远离他那个姐夫。
他就说他那个姐夫好的有点不真实,模样好条件佳,对他姐还那么体贴,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原来果然是隐瞒了什么啊。
眨眼之间,江铭就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越想越觉得他姐可怜幼小且无助,需要他这个弟弟支棱起来,赶走中山狼……
好在郑多海及时打断了江铭的联想,“胡思乱想什么呢?有什么事你去问你姐,这么大的人,也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了,别听风就是雨的。”
“是哦!”江铭这才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的挠头,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谁还能没几个互看不顺眼的死对头啊,那在死对头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放宽了心后,江铭哈哈一笑,转而开始和张建国和郑多海讨论唱那首歌比较好。
郑多海不通音律,主动请缨去打听明天大家都会表演什么节目、唱什么歌,只留江铭和张建国讨论唱哪首歌比较好。
他出手阔绰,见男同志就散烟,见女同志就掏点心,很容易就能和任何人打成一片。
而江铭和张建国都知道陈舒瑶怀孕的事,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和她打过招呼,让她安心后,他们俩也不好在她旁边吵她,就自己找了个阴凉的树荫,去调试吉他,品评选歌去了。
看着头也不回走出宿舍的郑多海,罗玉成心里正不是滋味,却收到了一封信,准确的说是情书,字迹他很熟悉,是陈舒瑶的,内容竟然是约他在团场东边那个大土堆旁的那片杨树林见面!
罗玉成立刻坐不住了,他认为这是陈舒瑶终于意识到他的好,后悔嫁给谢秋白这个一无是处的混蛋了。
他迅速给自己捯饬了一番,特意给自己的头发仔细梳了又梳,力jsg求发型能把自己的身高,尽可能的拔高一截。
他早注意过,谢秋白比他高四五厘米,这也是他最在意的点。
仔细收拾好自己后,罗玉成急急出了门,不想他是想早到的,竟然成了晚来的那个,远远就看到似乎是陈舒瑶的身影,钻进了杨树林。
这片杨树林是团场种下的树苗,种的比较密,周围又有大树的树荫罩着,愈发显得里边光线暗了,是团场小情侣们的约会圣地。
罗玉成自从来了团场后,就一直想单独见见陈舒瑶,苦于没有机会,不想今天两人想到一块去了,他毫不迟疑的也进了小树林。
另一边,本以为是来面试的戴明哲表明了来意。
“这不可能。”
谢秋白说的斩钉截铁,笑话,陈舒瑶怎么可能和罗玉成有什么牵扯。
“那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人亲眼看到她往小树林的方向去了,那个罗同志也进去了,罗同志同宿舍的都见到他收到了一封信,就立刻兴高采烈的出去了。他出去后,有人翻出来信看了认出来那是陈医生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