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瑾笑的:“夜怀,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司马文礼那么多的夫人,到现在一个孩子也没有,你知道要是何香进了府,这该引起多大的骚乱事情。是自己的孩子也就罢了,司马文礼为她顶着这些事情也是应该的。可又不是,那这一场闹得,岂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早知道就不救她了。”兰儿拿手抵了下巴:“这下救回来又不能给她把这事儿解决了,岂不是又伤一次心。”
龙瑾白了兰儿一眼:“话怎么能这么说。难道能眼睁睁看着她淹死。”
如果是在自己的危难中,龙瑾是绝不会冒着危险去救别人的。可是徒手之劳的时候,却也没用任何理由见死不救。
“那现在呢?”兰儿双手一摊:“现在去告诉她这个消息,还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那也没办法。”龙瑾将手中钱袋往上抛了抛,接住:“至少我们尽力了,后面如何,就是她的命了,再是什么事情,旁人也只能尽所能的帮上一忙,何况是这种感情问题。”
救也是龙瑾坚持救,放也是她放的下。兰儿有些想不开道:“可是……”
兰儿还从没有干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所以这次从鬼门关一下子救了一大一小的两条性命,心里实在是有些得意,有些成就感。可是眼看着救回来的人又要被推了出去,所以有些不能接受。
拍了拍兰儿的肩:“别那么难过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何香到了今天这步,也是该为自己负责的。我们也尽力了,不必那么内疚。”
沉默了一会,兰儿闷闷道:“哎,也只能这样了。”
她一直以来的生活,都是自身尚且难保的,想要再说出照顾一个什么人的话,那也不现实。
“那我去了。”龙瑾站起身:“我想她现在也睡不着,长痛不如短痛,早些告诉她,也好再做打算。”
这肚子里的孩子现在还小,如果真的找不到孩子他爹,现在不要也来得及。
何香果然没有睡着,虽然闭了眼似在睡梦中,可是听见门上传来一点点的声音,就立刻睁眼坐了起来。
一见进门的人是龙瑾,何香脸上显出种即急迫又害怕的神色来,颤抖了唇道:“龙姑娘……”
龙瑾勉强笑了一笑:“你醒了?”
“我睡不着。”何香的声音低,听起来十足是个受了压迫的小媳妇。
龙瑾却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从小的遭遇也培养的性格坚强。既然事情明白,也不想和何香太多周旋,直白道:“何姑娘,王爷刚才正在外面酒楼用餐,我也去见了他一下,抽空将你的事情,问了……”
这真是何香心里最想知道,又最怕知道的。使劲的咬着唇看着龙瑾,等她往下说。两手在被子里紧紧的攥着被子边缘,用力的手指泛着青白。
龙瑾吸了口气,道:“文王爷,说这孩子不是他的。”
一句话,千斤巨石般打在何香心中,重重的一下,仿佛心脏要被砸出一个血淋淋的洞来。
心中痛的这一下仿佛呼吸都有些困难,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深深地呼吸的几口,颤抖着道:“他……果然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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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何香这话,看来是早知道这结果一般。龙瑾有些被耍了的感觉,口气也不太好:“何姑娘,我们非亲非故,我也没有资格质问你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我是真的想要帮你,这些事情,你不该瞒着我才是。”
“我不是存心瞒着龙姑娘的。”何香道:“我知道文王爷这些年没有孩子,可是……可是……这孩子真的是王爷的啊,自从认识了王爷之后,王爷也和妈妈打了招呼,我就再没有接过别的客人,这孩子……除了王爷还能是谁的?”
可惜这年代没有什么dna化验什么的,至于滴血认亲一说,实在是没有什么科学理论做不得准。何香想证明这孩子是司马文礼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可能。
龙瑾叹了口气,不想和一个濒临崩溃的孕妇争论这个根本就不可能有结果的问题,压了压心中的烦躁,柔声道:“何姑娘,我信与不信,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这样情况,你想让文王爷相信这事儿,只怕实在是不易。姑娘不如趁早为自己再做打算。”
说着,将手中钱袋递过:“这是文王爷给你的,说你一个女人在外也是不易。虽然他不认同这孩子,不过也好歹相识一场,这钱,留着好好的过日子,寻一处安稳的地方,若是想,就把这孩子生下来,若是不想,你还年轻,以后路也还长。”
这话说的虽然含蓄,可何香必然是能听懂的。
这钱袋果然是司马文礼常用的款式,何香接了在手,缓缓地摩挲,表情心碎的让龙瑾不敢直视。
就算她真的是想靠着肚里的孩子嫁进豪门,可这个年代,一个从小受尽苦楚,被迫天天卖笑卖身以换的一日三餐的女人,想一个幸福安定的生活有什么错,别人又该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她。
抬了眼看着龙瑾,何香苦笑道:“龙姑娘,还是要多谢你。其实……我一早便知道这结果,我还知道,就算王爷勉强接我进了府,那日子也不会好过。不管怎么说,龙姑娘你一片好心,我会记着的。“
“我倒是不要你记得。”龙瑾心情也是有些沉甸甸的:“只是我也是经历过许多磨难的,知道一个人的苦。所以……能帮的,便希望能帮上你一些。”
何香定了定神,要掀被子起床,龙瑾忙按了:“就算要走,也不必急这一时,你甚至弱,还是先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