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颂依旧是捧着易碎品的姿势,洗了两次澡大概醒了两分,神色里恢复了两分平日里的不爽和盛气凌人。
“他他妈都碎了!”
“碎了耽误你披浴巾了?!”
“不通风!”
柯桦:“……”竟无可反驳,他朝那颂竖起大拇指,接着一指茶几,“自己擦药。”
那颂提气张嘴,看样子想喷两句,话锋一转只长长地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可怜包似的移动到沙发上坐下。
柯桦觉得他大概醒了两分,但是看这样子又不像。总之,还是有点蒙蒙的,傻傻的……还有那么点蠢萌。
他拖地,那颂擦药。
其间,那颂的话就没断过。
“哎——”
“疼死了!”
“啊——”
“操——”
“¥——”
“¥哔——”
柯桦:“……中文已经不能表达你的愤怒了是吗?”
那颂:“你管我。”
拖把送回阳台,柯桦绕过沙发往浴室走,从沙发后面经过时,他瞟了一眼那颂的脸,眼角晶莹,额头、鼻尖上都是汗。
他停步,那颂回头。
棉签递到他手边,那颂皱着眉,“下面看不见。”
柯桦看了他半晌,没接棉签:“你有没有点危险意识?”
“危险?哪里?”那颂警惕地四处打量,最后盯住看似不太安全一脚就能踹开的门,“换门吧,小爷买单。”
柯桦气得把他脑袋狠地往下一按。蛋跟沙发发生碰撞,那颂嗷地叫了一嗓子。
毁人蛋蛋如掘坟墓,最终,柯桦坐到了茶几上,手里举着蘸了半透明药膏的棉棒,一言难尽地看看那颂的脸,然后抓过旁边的抱枕扔他怀里。
“干什么?”那颂高举抱枕。
柯桦头疼欲裂:“抱着。你他妈有没有点羞耻心!”
“噢!噢!噢!你骂人!”那颂激动地挥舞抱枕。
柯桦挣扎不动了,屋里空气稀薄到他浑身难受,眼睛生疼,每个毛孔里都扎了一根针似的。“抬腿。”
那颂抬脚踩在他膝盖上。
柯桦:“踩旁边。”
那颂:“不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