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慢慢走的麻衣老者抚须笑,被少年瞪了一眼。
“师傅,咱这得走到什么时候,不说天黑不黑,小师妹可坚持不住。”
“得嘞,怪我。”
麻布老者一手将女童放在肩上,一手拉住少年,“来来来,师傅带你们走。”
老者一步十米,沿途山色连连后退,直教少年眼中异彩连连,“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学这个?”
“时候到了,自然就会。”老者哈哈大笑。
女童懵懂地抱着老者的脑袋,不知怎么突然一拍老者的脑袋,奶声奶气地喝道,“驾!”
老者的大笑戛然而止,少年抖着肩憋笑。
“你这小儿”他羞恼了半天,威胁道,“你再这样,师傅就不给你糖豆了。”
“坏人。”
嘿,刚威胁一句就是坏人啦。
“你哦,才是小坏蛋。”
老者失笑,忽然他咦了声,神识扫过前边的马车,却没有停留,几步后就到了驿站。
车夫勒马,犹如鹰隼的双眸盯着拦路的人。
“这片地儿,归哥几个管,想要从这里过去,留下买路钱!”
十来大汉持械挡在路中央,恶声恶气地抢劫。
“快让车上的人下来,男的抱头蹲下,女的”几个土匪眉眼一挤,露出几分污秽的神色。
沉默寡言的车夫眼神一厉,从坐垫下抽出长刀,飞身而出。
从衡州到煌州行了将近大半月,遇到的土匪流寇能以百计,这会儿被拦路,实在没值得意外的。
湛长风不太在意外面的事,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她刚刚好像在某一瞬间受到了窥视。
通天路就在西岭,难保这附近没有修士的存在。总归要小心些。
她压住纯阴骨,尽量不露气息。
外面很快没了动静,车夫回到马上,吆喝着马儿奔驰。
天愈黑,哗啦一场暴雨突然落下。
驿站小二被雨声催得发困,倚着柜台打瞌睡,这个点,客人都吃好晚膳上楼休息了,大堂里空荡荡的,也无需他看着。
“砰砰!”
“哎,来了!”
小二打了个激灵,颠颠跑去开门,“客官几位,客官先里边”
外面一行人俱都骑着骏马,披着蓑衣,腰间还挂着刀剑,吓得小二还以为是土匪来了,磕巴一声才接着道:“客官吃饭还是打尖啊?”
领头一人瞪了他眼,“废话!”
“将马匹去安置了,记得喂草。”
“好嘞,”小二伸着脖子朝里喊,“掌柜,客人来了。”
“您几位先进去登记,要什么吃食尽管和掌柜说,我给您安置马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