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几句话,便又开始没正经。”苏芷晴一时气结,懒得理会他。因了玲珑的存在,苏芷晴一直与叶昭装作不合的模样,二人一个月倒有大半是分房睡得,再加上苏芷晴毕竟年纪小,经不起叶昭的折腾,二人一个月也不过两三回罢了。叶昭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哪里吃的饱,是以得了机会便忍不住想吃吃苏芷晴的豆腐。
苏芷晴却是唯恐避之不及,见他又开始动手动脚,急忙按住他手道,“说好了今晚分房睡得,今儿你得去书房。”
“总是睡书房,谁能受得了。你是我叶昭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儿,和自家媳妇儿都不能同床,天下可还有这个理儿。今天我还就是不走了,你耐我何?”叶昭这些日子憋屈的很,自己的老婆不能睡,在朝中因了孙慧芳怀孕的事,一直不敢说什么。秦怀瑾的性子多疑的很,此番出兵去济州,险些便不想叫他带兵,若非叶昭与叶楚费尽心思演了场争功的双簧,秦怀瑾便当真要换林家人出战了。到时候只怕当真是有去无回。
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凑在一起,一肚子的火便在此时发了出来,叶昭伸手便解了苏芷晴的腰带,连扯带拉的便打开了苏芷晴的衣襟。
苏芷晴也是慌了,想都没想,兜头就是一巴掌,堪堪拍在他脸上。
这一下子本是不疼的,只声音却响,一时之间二人都是愣住了。
“好!好的很!”叶昭气的脸色发白,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苏芷晴收拾了衣裳,自床上坐起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整日里装作吵架,眼下可当真是要吵了的。
“小姐,这是……怎地了?”过了一会儿,素月进了屋,愣愣地问道。
“叶昭怎地了?”
“少爷在外头练剑呢,把院子里种的竹子砍了两棵。”
苏芷晴听了,只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人简直就是精力旺盛,没处发泄。这几日她光是忙活过节的事就是筋疲力尽,抽空还得多想想开春以后的战事怎么保住叶楚,只这厮分明比她还忙,却没见他累过,这档口还有心思发火,也是当真不易。
“实在有劲儿没处使了,砍砍竹子也是不错。”苏芷晴无奈道,“去叫人传饭吧。”
且说叶昭在外头练了好一阵子,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苏芷晴来劝他回去,不禁心下一阵失落,待回了头,便见海棠站在一旁,手中抱着他的剑鞘,瑟瑟发抖。
“天这般冷,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回屋去吧。”叶昭见她这般倒是不忍心朝她发火,只好声好气道。
海棠一副柔弱模样道,“少爷可是不气了?”
叶昭不禁苦笑,“怎能不气?”
说来叶昭是在生自己的气的。
气自己分明有惊世的才能,如今却要收敛锋芒,在秦怀瑾面前假装一副好大喜功的模样;气自己当初明明信誓旦旦,却连最基本的寻常夫妻的生活都没法给苏芷晴。
那人方才受惊的眼神叫他委实看不下去,是以才转身便走。叶昭直到此时,还觉得心里发疼,如何能不气?
海棠却只当叶昭还在生苏芷晴的气。她是不知道二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近日两个人吵架的时候多,平平静静的时候少。且叶昭对那玲珑分明不怎么感兴趣,自那玲珑进了门以来,叶昭总共就没去过她房中几次。海棠便存了主意,想着正是叫叶昭留意到他的时候。
“少爷那般好,是少奶奶不懂得珍惜。这般风大,您还是赶快进屋吧。”海棠一边说,一边取了帕子帮叶昭擦额上的汗水。
他方才耍了一通剑,正是最热的时候,但见海棠素手微抬,广袖滑落,露出大半白玉般的胳膊来。
叶昭本是恍恍惚惚的,但见眼前这白生生的胳膊晃过去,才回过神来,想到方才海棠的那句话,知她是误会了的。
他对海棠自来不曾放在眼里,只因早先这些贴身丫鬟都是叶夫人给他安排的。他出头之前,海棠可没少给叶夫人传消息。用到现在,不过是见她胆大心细,不在乎自己一身血腥罢了。
只这般明摆了的意思,叶昭却是懂得。
他随手接了海棠的手帕,将脸颊上的汗随手擦了去。
海棠本是一副贤惠模样,却见叶昭用过了那帕子,便随手扔在地上,不禁变了脸色。
“晚上不回屋吃了,你且去厨房取了直接送到我书房来。”叶昭说罢,转身走了。
且说苏芷晴用了晚饭,恰巧听素月说了方才那一段,不禁有些失笑,心下却是暖的。二人才刚刚吵了架,叶昭还能这般,可见确实是个一心一意的人,如此,她也该给他个台阶下才是,便吩咐素月备了汤,往书房去了。
入了夜,天气本就冷,书房更是冷清,一个火盆,火光袅袅,根本不管什么用。苏芷晴一推开房门,便打了个冷战。
“这般冷?怎不叫人多取些火盆来。”苏芷晴呵着冷气道,边说边进了屋,拿了披风帮叶昭披在肩膀上,又取了汤递给他。
“别恼了,今儿是我不对,不敢动手。”苏芷晴笑看叶昭。但见那人梗着脖子,低头看着那书,却是一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的模样,实在是强撑罢了。
她便忍不住俯□,轻轻搂住叶昭的脖子,“狗剩,莫要恼了。”
听苏芷晴这般叫他,叶昭不禁笑了出来,“我从未怪过你。”
☆、施小计金蝉脱壳
冬日的塞北,雪总是一日赛过一日的大,昨夜又下了一场雪,天气愈发寒冷起来。苏芷晴缩在被窝里,可以听见雪花簌簌落下的声响。叶昭眯着眼把她圈在怀里,两个人都醒了,却是不愿意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