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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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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能怪她来得太勤,实在是墨玉笙太要命。

长了张小白脸,却并非徒有其表。上到疑难杂症,下到经行腹痛,无不通晓。在外又是副谦谦君子作派,连镇上一帮男光棍都暗叹他若是个女儿身该多好。

如果实在要挑此人一处毛病,大概就是……没毛病。

没有破口的骨头,姑娘家着实难啃。

而这位扰了镇上一干待嫁儿女春梦的蓝颜祸水却显得宠辱不惊,今年虚岁二十三,镇上同龄人当爹的一抓一大把,他却对婚娶之事漠不关心。

元晦有次按捺不住询问他缘由,他漫不经心道:“天生丽质难自弃,英俊潇洒如我注定无法吊死在一枝红杏上,应当雨露均沾。”

逼的元晦当场翻了个白眼。

可细细想来,墨玉笙风流不假,好像也就止步于与人眉来眼去。

不曾与谁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即便因为坐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家中大门也必定敞开。

元晦便有些糊涂,他到底是真君子还是臭流氓?

从院子口到堂屋不过十数步,屋里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谁都没有留意他。

月娘浓妆艳抹,尚有几分姿色,讲起话来眉飞色舞,只是模样实在不算淑女,一口唾沫星子乱飞。

墨玉笙正襟危坐在她对面,面带笑意,显得十分温文尔雅。

元晦心里没来由一恼,心道:若是姑娘家知道堂堂墨神医私下里好吃懒做挑三拣四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还会这般趋之若鹜吗?

但转念一想,他这幅模样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看到,元晦心中又奇异般地泛起一丝洋洋自得。

等到元晦一脚迈进堂屋,墨玉笙才总算瞧见他,端着副四平八稳的模样,道:“晨练回来了?”

元晦低声回了句“嗯”,朝月娘彬彬有礼地打了声招呼,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找来碗筷,将早点分置于盘中,眼皮也不抬地客套道:“出门早,不知月娘要来,只打包了两份早餐,不介意可以凑合着吃一点,垫垫肚子。”

他一脸的真情实意,月娘却神经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丝送客的意味。

做这行的到底脸皮厚,她非但没有要挪屁股的意思,反而伸出只手,想拍拍少年的肩以示友好。

元晦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朝着墨玉笙挪了几步,随口问道:“师父,这回又是哪家的姑娘?”

墨玉笙也不说话,笑得高深莫测。

那月娘方才还在犹豫如何对少年开口,这倒好,他自个儿起了个头,她于是揪准时机道:“元晦小公子,这次月娘是来给你说亲的。”

元晦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没吭声。

月娘趁热打铁道:“是方家的二女,方怡。”

方家在春山镇算得上有头有脸。方老先生是镇上有名的儒士,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早年考上了秀才,奈何仕途不顺,没了下文,便收心办起了私塾。方怡从小耳濡墨染,识文尚艺,是一干中馈犹虚男子争相抢夺的对象。

月娘顿了顿,继续道:“方小姐年芳十五,出落得亭亭玉立,与你……”

“我无父无母,命里带煞。如今年过十五,碌碌无为,一事无成。”

元晦面无表情地看了月娘一眼,十分好涵养地打断道:“我尚有自知之明,实在攀不起不方家这株高枝。”

月娘慌忙挤出个谄媚的笑脸,“元晦小公子太谦虚,你背倚墨先生这棵大树,谁还敢论你的出身。再说了,世间大器晚成者比比皆是,你才十五,前途无可限量。”

墨玉笙点头道:“小小年纪,岂可妄自菲薄,凡事有师父给你撑腰。我与方老先生私交不错,与那方怡打过几次照面,模样姣好,待人接物礼数周全,与你倒是登对。你若对她也有意,大可不必顾虑其他,师父尚有一些家底,保证你将她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娶进门。”

第6章羽庄

元晦沉默地拉过椅子坐下,将豆浆推到墨玉笙跟前,“张记豆浆。上回师父说想喝来着。张嫂前些日子出了趟远门,一直歇业,今日才重新开张。我恰好路过,买了一壶。”

墨玉笙摆摆手,“一会儿再喝,先说正事。”

元晦又从油纸包里抽出个油饼,递了过去,“肉馅的,没加圆葱。”

墨玉笙瞟了眼油饼,没伸手接,“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

元晦将油饼塞回油纸包,顿了顿,低头说道:“师父这么快就厌倦徒儿了,一门心思想将我扫地出门?”

语气平淡而克制,内容尖酸又刻薄,惊得墨玉笙一愣。

相处两年多,连小脾气都鲜少闹的元晦,何曾对墨玉笙说过这等大不敬的话?

墨玉笙面子挂不住,刚想发作,却见元晦面色和煦,春风化雨道:“我开玩笑的,师父别往心里去。早上练剑湿了一身,我去冲个凉,便不陪二位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留下一脸乱七八糟表情的墨玉笙和尬笑出一脸褶子知道自己不滚不行了的月娘。

元晦再进到堂屋时,屋中只剩墨玉笙一人。

他坐在桌边,身边放着坛酒,几乎要见底。桌上早点一口未动。

他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明知元晦坐到了他对面,眼皮抬也不抬。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在这方寸之地漫延。

墨玉笙此刻心情很是复杂。

一方面元晦方才那句话戳了他心窝,他真心相待的臭小子竟然当着外人的面给他难堪,还如此不留情面。

另一方面那句话将他内心又剥了个干净。

元晦说的没错,他的确想推他早日顶门立户,才着急忙慌地招来月娘牵线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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