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李怀言摇了摇头,“一个郡守,还不至于被一群匪寇牵制,将一些小恩小惠放在眼中。”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呢。”
若是她没记错,忠叔来信中提到的曹姓兄妹,那位升了大官的兄长,就是姓曹,不出意料就是这位曹郡守。
又是被皇上亲自提拔,一个秀才,大梁不说满地都是,朝廷也断没有求贤若渴到如此地步,所以,那曹大人十有八九是借风上云霄。
借谁的风?除了他那位同未婚夫婿上京赶考的妹妹,沈安安想不出还有旁人。
“什么巧合?”
“没什么,事情好像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些,我刚才交代你的事,你要尽快些。”
——
“姑娘,您终于回来了。”墨香就坐在廊下,瞧见沈安安立即迎了上去。
“忠叔又来信了吗?”
“没有,不过倒是有一封华笙郡主的来信,”墨香把信拆开交给沈安安。
洋洋洒洒一整张,但都是琐事,唯有一件正事,半个月后,她就要成婚了,催促她早点回去。
沈安安提笔给她写了回信,告诉她等手里事情忙完就会赶回去。
那个温柔总是带着感伤的姑娘,最终还是向现实和命运低了头。
第二日,城中开始戒严,不论出城还是进城一律不被允许,连出门买东西都会被驱赶。
“这么大的架势,他们是在防什么?”庆丰百思不得其解。
“官府和那些匪寇不早就蛇鼠一窝了吗,还怕那些匪寇会出来坏事不成?”
李怀言坐在石椅子上,垫了几个软垫依旧嫌冷,催促着墨香再加,“可能是防他们,但也有可能是防别人。”
“什么意思?”
一直没说话的沈安安慢慢抬头,说,“意思是,也有可能那群匪寇就在城中,他不让百姓出门,是担心百姓撞见,惹出是非。”
毕竟官府和匪寇勾结这事,可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的。
“墨香,你去把陈天叫来。”
不一会儿,陈天就被墨香带了过来,他耷拉着脑袋有些蔫,“姑娘。”
“若是让你瞧见顾谭,你可能认出来?”
陈天眸子都亮了起来,“他脸上长了痣,我应该可以认个八九分。”
沈安安眸子微眯,“可你之前不是说不知道顾谭是什么人吗?”
陈天抓了抓头发,“我也是听姑娘提及才突然想起以前见过林恒生和一个男子来往,那人应该就是顾谭。”
沈安安凝视了他一会儿,点头,“那好,这几日你跟着庆丰,若是瞧见了那位名为顾谭的人,立即禀报我。”
“是。”陈天面上十分欢喜。
陈天跟在庆丰身后,就要准备离开,沈安安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陈天。”
他慢了好几息才猛然顿住脚步回头,“姑娘您叫我?”
“没什么,街上查得严,注意安全。”
“是。”他转身快速跟上庆丰脚步走了。
李怀言悠悠哉哉喝着茶,等人彻底消失在院中才缓缓放下茶盏,顺着沈安安视线往门口看去。
“你说,若是有人能在萧渊手中作梗,那人,会是谁?又有谁知晓,我会来天水城而提前设防呢。”
李怀言没有接这话,说道,“皇帝从香觉寺回京了。”
沈安安偏头看向他。
怪不得萧渊这两日没有来信,原来是遇上了更棘手的麻烦,“京中现在情况如何?”
“萧泽和端梦梦在皇帝偏殿苟且,商议谋权篡位被皇帝听了个正着,算是彻底失了势。”
“只是……”
“皇帝依旧没有要将大位交予萧渊的意思,甚至在制衡他的势力。”沈安安接话说。
李怀言紧蹙着眉,“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如今皇子中就剩萧渊一人,他为何如此?磨砺他吗?”
“倘若皇帝还有别的儿子呢。?”
沈安安偏头注视着李怀言,没有起伏的话却让李怀言呆住。
“怎么可能,绝不可能。”李怀言摇头,“我从小在京城长大,还能不知晓皇室中有几个皇…子…”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起来。
“是与不是,三日后不就知晓了。”
那个曹郡守,应该会带来她想要的答案。
“不行,我们不查了,我带你回去。”李怀言不由分说起身,“你若是有个万一,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沈安安眉头缓缓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