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捏了一会,万吟儿向阿笙:“退下。”
阿笙张了张嘴。
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躬身退出。
偌大的寝殿内,只剩下萧璟一和万吟儿两人。
万吟儿声音悠悠响起:“阿一哥哥,是为了虞烟来的吧?”她声音中,带着丝丝缕缕的苦涩。“吟儿知道,阿一哥哥真正在乎的人,是虞烟。我……我不过是枉担了虚名罢了。”她顿了顿,手指攥得更紧,猛地扬起的小脸上,泪光闪闪,“阿一哥哥叫我拦在夫人面前,护着虞烟,我……我愿意的!”
此情此景,若虞烟也在殿中,恐怕要忍不住冷笑。
她才是那个被萧璟一选中,挡在吴氏夫人跟前,为万吟儿承担怒火的人。
萧璟一:“现在说这些,娘娘觉得,还有意义吗?”
万吟儿身形微微一滞,脸上立时又现出委屈,“我、我不是要怪虞烟,只是、只是……阿一哥哥,你还不知道吧,虞烟……”她刻意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她出宫了。”
烛火映在萧璟一眼中,他眸光一闪,“出宫?”
虞烟……自由了?
既是自由了,为何……
却不来找他?
看萧璟一神情,万吟儿就知道自己赌对了,萧璟一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看向萧璟一双眼,有些快意:“虞烟奉旨出宫待嫁,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恩典。皇上,真看重她啊。”
萧璟一眉心抽动。
出宫待嫁?那岂不是,很快又要嫁进宫来?
浅灰色箭袖下的手指,无声地攥紧。萧璟一绷紧下颌,“若没旁的事,微臣便先行告退……”
“阿一哥哥!”
万吟儿对着萧璟一背影叫出,“为何、为何你们都钟情于虞烟?只剩下我一个……”
她声音带着泣音,显得破碎得不行。
萧璟一脚步稍稍一顿。
只听身后万吟儿哭声一哽,竟似喘不上来气的模样。
男人皱眉,回过头去。
只见万吟儿身子摇摇晃晃,好似在床榻上坐都坐不住,直要跌到床下似的。
万吟儿一张小脸泪光闪动,向萧璟一伸出手:“阿一哥哥……”
下意识地,萧璟一伸手扶住万吟儿身子。
一股女子发间特有的馨香,在鼻端轻轻浮动。萧璟一只觉抱在怀中的女人,裸露在外的肌肤,滑腻,微凉。
“啊!”万吟儿发出一声浅浅的惊叫,身子软在萧璟一怀中,“阿一哥哥,这深宫里的日子艰难,若不是惦念着阿一哥哥,我、我早就……”
她身子颤抖,哭得说不出来话,瞧着格外楚楚可怜。
万吟儿哭了有几声,才察觉到扶着自己的男人,几乎一动不动。
胸口连稍大一点的起伏都不曾有。
竟是……全无反应!
万吟儿心中有些慌乱,她不敢抬头,只得继续装娇弱,“阿一哥哥,我胸口好痛……”
她逼着自己,硬是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肌肤上都沁出一层细汗,“阿一哥哥,我、我……”
“娘娘保重。”萧璟一声音仍旧冷硬,“娘娘凤体违和,所幸微臣带了太医,这就叫进来为娘娘诊治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