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半夏冷笑一声:“柳夫人下禁药缠思香谋害我!这么多人听见了,怎么陈大人偏偏没听见?”
柳夫人梗着脖子道:“我没有!你含血喷人!”
陈大人立马跟上:“此乃你一面之词!焉知不是你胡乱攀咬!”
黎半夏:“既然事情存疑,大人要抓,便应该将这毒妇一并抓走才是。若是只抓我,稍后我夫君敲登闻鼓陈冤,也定要告大人徇私枉法!”
“你……”陈大人胡子都气歪了,“你胡搅蛮缠,殴打朝廷命妇还敢敲登闻鼓?”
“我为何不敢?”黎半夏扬了扬下巴,一脸自信满满:“我与夫君的婚事乃圣上赐婚,太后娘娘保媒,如此恩典,敢问还有何人享有?这个毒妇却下禁药,企图破坏我与夫君的感情,挑衅天家威严,我为何不能向皇上与太后告发此人?”
陈大人一愣,竟有些哑口无言。他有些犹豫,黎半夏如此言行不似作伪。师娘即便真做了这些,他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包庇一二也无妨,可是如今在大街上,这么多人瞧着,他也不好做得如此明显。
黎半夏又道:“对了。当初圣上赐婚后,特赐了数名府丁保驾护航,如今他们也在这,大人说完将我们一并带走,是要将圣上赏赐的人一并带走吗?”
新婚那日皇上赐了刘嬷嬷与四位内监给黎半夏,意图肯定是监视之类的。但是外人不知情,黎半夏便可以来一波狐假虎威。
陈大人一听,愈发动摇起来。他在黎半夏带来的人里逡巡了一番,似乎确实有几个是内监打扮的。这……确实不能抓。
“咳……”陈大人清了清嗓子,准备和稀泥:“好了,此事既有疑点,你们双方暂且都回府。待本官查明,再做定论。”
柳夫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大人。
“不可!”
柳夫人自然不能答应。黎半夏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殴打她,若是让她这般轻巧地走了,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往后她在众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她抹了一把泪,道:“见我夫君不在,便这般对我。殴打的殴打,敷衍的敷衍,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柳夫人这话是在控诉黎半夏,却也是在点陈大人,身为柳太傅的门生,老师不在家,便不把她这个师娘当回事了。
黎半夏挑了挑眉,卖惨嘛,谁不会啊!
“你这个毒妇,见我们黎府蒙冤遇难,便这般糟践我们!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世风日下。但是我告诉你这个毒妇,我们黎家,我黎半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欺凌的!”
陈大人一个头两个大,只恨自己今日为何没有休沐。
正僵持间,一道雄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王多年未回京,竟不知道京城风气这般不堪了。”
黎半夏闻声看过去,来人竟是有一面之缘的汝王爷。
“汝王爷。”众人纷纷行礼问安。
柳夫人心里一喜,汝王府与她夫君曾有些往来,这一次定然是站她这边的。
“让汝王爷见笑了。”柳夫人一脸哀戚道:“我也……”
话还没说完却被汝王爷打断了:“用禁药谋害他人,岂是见笑二字便能轻松揭过的?”
柳夫人脸色大变,没想到汝王爷竟是这么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