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棠不知他又犯什么轴,却也习惯这牛脾气,顺着哄了三两句。
推开阳台门,一阵晚风吹来,混着雨水与海洋的气味,她眯着眼感受凉爽之意,却冷不丁注意到隔壁阳台的黑暗中坐着个人,吓得握着手机的手一抖。
仔细一瞧,正是江未,不知坐在沙发上想什么,看着海面,手中也掂着酒杯。
听到她的声响,他好奇地看过来,半边容颜仍陷在黑暗中,另外半边却被她房间的灯点亮,耳廓红痣似是闪起光一般。
余谨察觉她的迟疑:“怎么了?”
“没事,以为见鬼了。”沈淮棠斜睨满脸无辜的江未一眼,继续讲电话,“以前也没见你那么有仪式感,怎么现在非要掐着点儿给我过生日?”
“一直都有,你不知道而已。”余谨有些无奈地解释说,“以前不常见面,快递时间又难以预估,总是无法让礼物在生日当天抵达,后来想着,早到总比迟了好。”
“只有一回推迟,是送我新款手机。”她撑着腮帮子慢悠悠地开口,海风吹起她的长发,“二十岁那年的生日礼物,对吧?”
此话一出,竟然最先引起江未的注意。
他整张脸都转过来了,目光灼灼,似乎要仔细听她提到的事情。
反而余谨闻言犹疑,言语间竟有难以忽略的疑心重重:“你……你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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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棠在夜风中轻轻一笑,不答反问:“你不希望我想起来吗?”
“只是不希望你过于勉强自己,大脑这器官太复杂,刻意回忆说不定有反效果,想不想得起来,都没关系。”
余谨的声音渐渐平定,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今天生日想要什么礼物?给你换辆车?”
沈淮棠倒也不强求,顺着话题赞叹道:“哇,余总好大方——”
余谨不乐意了:“你叫我什么?”
她笑道:“谢谢哥。”
自打沈淮棠失忆以后,余谨总不满于她不再叫他哥哥,反而客气疏离地称呼全名,唯有得了好处卖乖时,才能从她嘴里撬出些好话来。
铛!
清脆一声,来自隔壁阳台。
江未不知想到什么,面色沉沉,将玻璃酒杯往茶几上一放,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不再关注她的电话,将脸重新转入黑暗,半晌竟难以忍受般站起身来,直接离开阳台,回屋里去了。
沈淮棠见江未略显浮夸的闹脾气行为,忍不住唇角弯弯,无声地笑了。
余谨仍沉浸在方才的话题里,思考片刻后说:“我看z家那款车就不错,等你回来之后,带你去提车。”
沈淮棠微微皱眉:“不要,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