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被笼罩在黄昏下,栏杆呈橘红色,原本人不是很多,突然多了好多人,坐在一起看帅哥打球。
他睫毛微眯,在黄昏中找帅哥。
空气被球砸得晃动了一下,他一眼注意到贺嚣,似乎连日落也格外偏爱他,均匀笼罩下来,单独给他上了滤镜。
他刚扣了个球,篮筐震动,又是一阵喝彩。
凉风吹过,陆遗星脑里琐事散了些,放松下来,睫毛没有睁开,就那么半眯着休息看球赛,任由自己放纵。
他手指动了动,这才察觉到拿着贺嚣外套,叠好放在膝盖上。
一切都很平稳正常。
可是膝盖上的外套不知为何,突然烫了起来,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陆遗星目视前方,没理会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个眼神都没有赏过去。
过了会儿,手指无意识地在外套上轻挠了挠。
指腹感觉到贺嚣沉沉的气息。
很舒服。
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快速缩回手。
外套成了烫手的山芋,想扔掉。
他闭了闭眼睛。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可是指尖的触感让他挠心挠肺,想被贺嚣的味道包裹。
他俩有一次打架,贺嚣落于下风,出阴招拿校服闷在他脑袋上。
可能是在刚割剪草地上滚了很久,空气中全是晒得很浓的青草味,他被蒙在校服里,和青草阳光隔绝开,嗅到了少年身上有点凉的薄荷清香。
视线再一次落到外套上。
陆遗星看了看周围。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球场,没注意他这边。
他抿唇,犹豫了很久,浅淡唇色都抿得通红,鼻尖凑近,做贼般快速离开。
他心脏直跳,看了眼周围,没人注意。
可刚才太慌了,什么都没嗅到。
只能再嗅一次。
他鼻尖凑近,是淡檀木的熏香,两秒后,快速分开距离。
他越心虚,越面无表情,手指攥紧贺嚣衣服。
刚才嗅的那下没起到安抚作用,反而起了反作用。
他还想再感觉一下。
他握了握拳,鼻尖凑近,睫毛动了动,脸颊贴上沾着贺嚣气息的外套。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他快速移开,冷静扫过去。
球场刚才有了个漂亮的进球,欢呼声一片。
贺嚣视线在四处找什么,墨黑剑眉被橘色晃了一下,显得温柔。
陆遗星忙坐直。
贺嚣看到他,笑出声。
怎么坐得跟上课一样?
他哪知道陆遗星刚做了什么坏事。
陆遗星视线和他对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