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鲁斯的遮遮掩掩让安娜察觉到了异常。莫非是格兰瑟来了?
克里问出了她的疑惑:“怎幺?这可不像你。”
“女巫的小情人跑来了,是个超级厉害的光系哦!”库鲁斯挑高了眉头。
要想一句话激怒一个优秀的医师,没什幺比大肆夸奖光系魔导士来得更直接了。
然而,被激怒的对象似乎弄错了,库鲁斯硬邦邦的肚子被安娜打了一拳。
不疼,但库鲁斯明显接受不了,尤其是他刚刚目睹了女巫与克里之间的卿卿我我,他将她的这一行为理解成偏袒。
“你打我!”他神情受伤,一下子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转而冲着克里喊道:“我接受你的加入,但是我不接受你动摇我的地位。”
库鲁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霸道而狂妄,骨子里还带着些许疯癫。对于成为一名反叛军的首领,这将是优秀的品质。
“我明白。”克里退后一步。
然而快到嘴的饭又随着被猛地踹开的房门不翼而飞,新来的不速之客是消失了一整晚的格兰瑟,还有…埃可!?
安娜从库鲁斯的身后探出了个头,她想她大概是饿得形容萎靡神智不清了,否则埃可怎幺会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她呢?
格兰瑟侧身,埃可便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向库鲁斯直直冲来,伴随着他手上那把不知何时出鞘的剑。
宛若交织的光影,那两个家伙莫名其妙地缠斗在一起。他们的剑法卓绝,速度极快,安娜甚至都看不太清两剑是否真的相抵,耳畔金属叮当碰撞的声响却是连绵不绝。
剑声约莫是有延迟的。
“别碰倒了我的试剂。”克里惊呼。
“咔嚓”一声,一个玻璃瓶应声倒地。
场面变得古怪起来,安娜看着一旁的格兰瑟竟好心地帮着克里移动起高台上的试剂瓶。
“是在做融合实验吗?”格兰瑟热情地套起近乎,“我对此也颇有研究。”
克里的反应却冷淡到有点阴阳怪气的意味:“是吗?”
“卑鄙。”
是埃可的声音,打斗以他的受伤而告终。
伤在肩膀,来源好像是状况外的凶器。
埃可半跪在地,徒手将凶器拔出,血肉搅动的声音伴随着一支沾满了血水的翎羽尾短箭被扔掷在地。
这幺看着,的确是挺卑鄙的。
但库鲁斯却好似引以为傲地拍了拍手:“有用就行。”
金光闪动,象征着治愈的光元素无需任何咒令和手势就一拥而上。库鲁斯耸了耸肩膀,甚至还吹了个口哨。
一个像装了糖果般的透明罐子从他的手中滑落,滚落于地,最后如炫耀般地停留在埃可的面前:“很疼吧,止痛的。”
伤口已经差不多得到了疗愈,但疼痛让坚毅的少年嘴唇泛白。兴许是安娜看错了,她总觉得他的视线像与她捉迷藏似的难以捕捉,而最终那双独特的蓝色眼眸闪动着脆弱的弧光渐渐垂落。
库鲁斯一言难尽的好意并没有得到埃可热切的感激,倒是格兰瑟凑上前去将罐子捡起。那里头的丸子五颜六色,一点也看不出其为药物的本质。
格兰瑟拧开盖子嗅了嗅,然后递到埃可面前:“可以吃。”
“切,不信拉倒。”库鲁斯翻了个白眼,克里看向格兰瑟的目光变得复杂而深沉。
但安娜着实不想掺和这四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她扶着墙起身,只想找个能吃上饭的地方。
大概是她的动静太大?四个男人的目光都直直地都落在她的身上,有如实体般地让她一个趔趄,又跌落在凳子上。
而安娜不知道的是,那身属于库鲁斯的过大衣袍微微坠落,裸露的洁白香肩上密布着暧昧的红痕。
“我要饿死了!”她不自知地看向克里,这个被验证过能领会她意思的男孩,沉默地做着夸张的口型。
埃可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剑,气势汹汹:“库鲁斯,你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