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场面,叶姑娘自己能解决。
“你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世间天才又不止他李相夷一个。”叶灼生平最讨厌被男人碰到,立时手中筷子倒飞出去,一只直插对方左目,另一只直逼咽喉。
全都是杀招。
对方只好收手回防,而且明显担忧其中混有什么毒物,闪身好几步开外。
“难不成他死了,这武林就沦落到武功不济又胸怀狭窄的伪君子说话了?”
“而且,我何时需要他护着了?”
对方显然没料到叶姑娘武功如此精进,目眦欲裂道:“你在扬州城杀了那么多人,如果不是他替你遮掩,百川院早就抓你进一百八十八牢了!证据我都送到百川院手中,你以为自己还能得意多久?”
“啧啧,这脏水泼的……比上一个更有水平,谁教你的?”叶姑娘来了兴趣,终于正眼看他。
“欸?你怎么这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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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你们真的以为,当年是李相夷护着我啊。”
叶灼的表情好像看到了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这世上有人思路比我还清奇。”叶灼忽然好奇发问,“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是因为……百川院的人,打不过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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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
扬州城。
(初次见面是《白月光》中的剧情,看过的可以略过)
月色如银。
袖月楼顶的暖阁是独属于花魁的寝居,如今住在这里的,正是名头正盛、歌舞冠绝扬州城的清焰姑娘。
她不喜人服侍,婢女和小厮都不得进屋,每日早早入睡,到第二天正午才起床。
此刻已近子时,暖阁里蜡烛都熄了,一片寂静。
有人一袭红衣,单脚踩在窗柩上,背靠着窗框,正透过大开的窗户俯视扬州城夜景。左手拎着一壶酒,右手轻扣腰间佩剑,高高束起的马尾用银冠固定,衣袂在夜风中飘动。
背后皎洁的月色给肆意张扬的少年镀上了一层银光。
几分钟后,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又无声无息地关上。
一个人影闪身进来。
那对月饮酒的红衣少年如此显眼,可叶灼进屋后像是完全没看到他一般,旁若无人地插上门闩,点蜡烛,烧水,脱下沾了血的外衣搭在屏风上。
李相夷仰头将最后一口酒倒入嘴里,随手将酒壶一抛,从窗台跃下,负剑而立。
“听闻这袖月楼花魁,清焰姑娘,每日不到亥时便上床,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原来是趁着夜黑风高去杀人啊。”
红衣少年嘴角噙着笑,姿态从容,洋溢着少年独有的肆意,眼神却有些冷。
叶灼毫不在意地在梳妆镜前坐下,散开发带,从抽屉中摸出一把玉梳,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侧过头开始梳发。
“听闻四顾门主李相夷,一心爱慕乔美人,为之红绸剑舞,却原来也能夜闯姑娘闺房。”
“连杀武当黄七、春风刀季名、白水宫大弟子樊潘、六阳掌何九阳、照雪楼白无痕、雪山派大弟子江景……如此厉害的姑娘我倒是第一次见。”李相夷将手中少师剑微微抬起,目光穿过剑身去看清焰姑娘。
“这些人武功高低、成名绝技各有不同,却都在近一个月内陆续死在扬州城。彼此间唯一的交集是——曾在袖月楼饮酒或下榻。”
“清焰姑娘很高明,他们的死状乍看之下毫无破绽,有的像意外,有的像寻仇,还有的像练功走火入魔。”
“若不是今日我闲来翻看百川院的卷宗,发现其中异常,倒是让你蒙混过关。”
室内微微静了片刻。
“哦,你说的那些啊……”叶灼继续梳着自己如瀑长发,丝毫不为所动:“那李门主是认为,他们不该死吗?”
李相夷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武当黄七好色成性,欺辱峨眉女弟子至其自尽,百川院去查时,峨眉派竟然承认寻仇。”
“多情剑客季名,在江湖上颇负风流之名,私下却是个采花大盗。”
“白水宫樊潘仗势欺人,在剿灭黑水寨时,强掳鬼刀闫五之妻为妾,虽则鬼刀是魔道中人,但此等行径绝非正派。”
“六阳掌何九阳倒是唯一一个不近女色的,却喜欢蓄养乐妓舞姬,送与达官贵人,其中不乏逼良为娼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