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鹤听见会不会感动呢?
虽然是报恩起意,但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礼汀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对他开口,她在他面前毫无隐瞒。
唯独不敢倾吐爱意,恐怕遭到诋毁,再也提不起爱的勇气。
她最小心翼翼,剔透的,是无数次断尾求生后,从来不敢轻易奉献出去的一颗心。
江衍鹤洗完澡以后,随意套上了一件纯黑长浴袍,浴袍质感流利,带着黑色的威压感。
他本来就个高腿长肩宽,比例极好。
他边走边系好腰带,领口锁骨曲线流畅,下巴和发梢坠着水珠。
礼汀还蜷在沙发上,想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没擦干头发,别睡觉。”
礼汀闷闷地起身,黑灰灰的影子缩在沙发上。
浴巾如蝉蜕滑落,她受惊地跌坐,捡起来围好。
想起礼至宸和方兰洲的事情,她就情绪低落。
她搬出来这么久,礼至宸甚至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
“刚才,谢策清不是给你发消息了,你怎么不看?”
江衍鹤踩到跌落在地的手机,眼神掠过她。
他迈开长腿,径直往前走,懒洋洋地打开露台的玻璃。
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月光照在下面的人工湖畔。
礼汀听完,本来就情绪低落,什么都没想,滑坐地上去。
弯腰捡起手机,解锁。
她打开微信,是一张情趣手铐,把两只手铐在一起的图。
礼汀呼吸有点凝滞。
脑袋嗡了一声,她大口吸着气。
手指下滑,定睛看谢策清发的,后面内容。
下面是一段话:“请你以后别烦我了,我不会喜欢你的。今晚和蒋蝶玩得很开心,多谢你,我们在一起了,原来她早就有了我的孩子。”
这实在很伤人了,哪怕是朋友的角度。
突然间,礼汀瞳孔放大,感觉到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费力呼吸着,感知系统彻底麻痹。
一定是之前海难时的后遗症。
就像每一次溺水时的感受,濒死一般,被淹没一切认知和感官。
她费力地挣扎起来,像一只远离水源,即将垂死的鱼,怎么都无法呼吸,眼神放空,鳃微微翕动,似是做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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