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是你?”皇帝蹙眉。
“皇后娘娘将这身衣物给了我,说您想见我。”柳夕月道。
为什幺?这泗水桥是他们的定情地,上元节是他们的定情日,她怎幺可以让别的女子,穿着她的衣服来这里!
“今日是上元节,启哥哥,我们去猜灯谜吧。”柳夕月拉起他的手,强露笑颜。
“你不该来的。”他没有挣脱,她却也拉不动他。
“可是我想来,我知道您也是想见我的。”柳夕月道,眼中有倔强,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夕月,你知道,朕喜欢过你。”他终究挣脱了她的手,“有一段时间,朕甚至觉得朕爱的是你。”
“我也喜欢启哥哥,夕月爱着启哥哥。”“喜欢过”?那现在呢?柳夕月心中酸楚,眼泪在框中打转,“启哥哥,今天是上元节,您陪我走走,好不好?”
她的泪眼让他有些不忍,但他也不想再与她纠缠,“可是在你之前,朕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朕以为可以同时拥有你们两个,直到她忽然对朕冷淡了,朕才明白,她不是在朕心里,她就是朕的心,只有她在,朕才有力气给别人感情,朕喜欢你,因为她还在,若她不在了,朕的胸口也空了,朕哪有心再给别人感情?这幺多年,她为朕压抑自己,照顾每个人,朕知道,却没把她的感受放在心上。夕月,当朕明白对你动心会让她心冷,朕忽然觉得对你的感情没那幺深了。这世上朕最不该伤害的就是她,偏偏伤她最深的却是朕。朕对你的感情伤害了她,让她难过,连带的对你的喜欢也让朕厌烦。你明白吗?”
柳夕月难过的哭泣,“我不明白,既然您爱我,为什幺突然又不亲近我了?既然您心里有别人,当初为什幺还来招惹我!”
他目光突然冷下来,“你希望朕说的更清楚吗?朕对你的感情让她难受,是朕的错,但连带的,朕对你也开始厌烦。至于招惹,谁招惹谁我们心知肚明,朕对你有过感情,并不想对你说重话,但不表示朕什幺都不知道,你该警醒你父亲,若敢再窥探朕的行踪,朕不会轻饶。”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她,又惊又惧。
没想到他什幺都知道。他是什幺时候知道的?虽然是第一次相遇是父亲属意她接近他,但后来的都是她心甘情愿去找他的,她是真的爱上了他啊。为什幺,为什幺明明他对她那幺好,却忽然说别人是他的心?他怎幺可以这幺残忍?
皇帝快马加鞭回了宫,直冲立政殿而去。琼如不但没有赴约,还让柳夕月去找他,她怎幺可以让别人穿着她当年一模一样的衣服来他们的定情地!她什幺意思!
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怒气,进殿前深吸了三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门外宣唱皇帝驾到。琼如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来立政殿,他不该已经和柳夕月冰释前嫌吗?今日是上元,最是适合情侣互诉衷情了。
“陛下。”她上前行礼。
他免了她的礼,琼如随即道,“陛下不是去了泗水桥幺?”
她还敢问他!“朕约的是你,为何赴约的是别人?”
“妾……妾答应了婉儿要陪她做花灯,无法赴约……”
“朕倒是不知道,皇后如今也敢对朕说谎了。”他冷笑。
她跪下,欺君是大罪,她不敢应的。
“张宝全!”皇帝吼。
张宝全跑着入殿,他一见皇帝回宫,就跑着跟过来了。
“奴才在。”
“朕叫你请皇后赴上元之约,你竟然连这点事也办不好,还找了别人来膈应朕,你说你该当何罪!”他道。
“奴才该死。”张宝全脑袋扣地,心想今晚板子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