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你觉得孩子是你的吗?
半小时,产科恢复了它的秩序,而私人病房里已经完全不对劲了。
陆但年花了很长时间咀嚼这句话,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来相信这句话。
乐朝这样说:我们只有那一次而已,你还烧得那么厉害,但年,之前你一直都吃药啊,后面也是,嗯我在英国待了三天,回来之后还有两天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继而又对陆但年笑了笑:他当然没有你好,但是在男人里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出场费很贵呢,不过比买米青简单多了。
他似乎觉得有一点害羞,低下头,用一种很柔和的语调说道:你一直知道不是吗?我想要小孩子,我以前我以前觉得跟你在一起就没关系,但年,但是你经常不回家,我看别人的老公不回家,好歹也有小孩可以养,可是我养条小狗你都不愿意,我真的真的很寂寞。
陆但年没有看着他,很长时间,他盯着病床边上那张婴儿海报看:你说谎。
乐朝抬起头看他,声音更低弱了,像是在可怜谁一样:我不敢的,但年,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生你的小孩,我只是你知道我的我不像你那么受欢迎,要是我年纪大了,就不会有人喜欢我,生孩子也会很辛苦。
说到这里,他又难堪地垂下眼:对不起,我也希望是你的小孩但是但是你你从来都不会给我这种机会,你永远都不会,我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想做一直等你的宠物一样的情人,我也想要别人喜欢我,或者爱我,我知道你不愿意,你让我适可而止,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明明已经走开了对不对?
陆但年的表情是空白的,或许他根本没想过小乐真的会用那个男妓,小乐很保守,在和他分手的那五个月零四天,那头猪连小乐的嘴唇都没有碰过。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乐朝已经快三十岁了。
快三十岁的乐朝,陆但年或许想过,成熟的乐朝会更懂得成人世界的法则,更加贪恋已经获得的地位财富,更顺从更温柔。
事实的确如此,随着婚龄的增长,乐朝对他越来越柔顺。
可他没想过,快三十岁的乐朝,也可能因为寂寞而躺上另一张床,贪恋更年轻鲜活的肉体和情欲。
甚至怀上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爽死我了
大家都是这对夫夫py的一部分而已,(某些上流社会人士)都笑小乐苦,其实小乐只吃xx不吃苦
每次想提起劲写点东西都得熬半宿,也没什么含金量啊,还是让癌给我替了算了
适可而止(完)
开价,我不希望那个孩子生下来。
陆但年这样对斯雨以及其他人说道。
斯雨低声问:您指的是?
陆但年没有看他,而是面对着南溯,似乎是现在都没有回神,语速越说越快,语气愈发激烈混乱:听不懂吗?打胎、堕胎、流产、吃药或者什么超声波,把伤害降到最低,把那个杂种弄出来,只要你们能做到,陆氏会为你们注资,没有医院不缺钱,哪个是院长?这家医院属于谁?现在打电话给你们薄总,问他我陆但年是不是说到做到
乐先生在隔壁,所以他不必再装作正常人。
疯子,斯雨阻止他说下去:你不能这么做,boss,就算您不想生育
陆但年目光落在他身上,一路垂落到腹部,那是一种充满恶意的冰冷视线:是吗?我不知道你兼职oga保护协会主席。
南溯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注意你的态度,除了乐先生没有人能决定孩子的去留,更何况这个孩子跟您无关。
好笑,陆但年撑了一下额头,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随即倍感荒谬地笑了出来:跟你们这种人说不通,电话,我要直接和薄总谈,斯雨,你被解雇了,还有你丈夫,你们两个现在滚,回家等我的律师函。
爹的爹的爹的,斯雨感觉自己的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扯了一下老公的袖子:你爸死了能给你留多少财产。
南溯额角冒汗:十亿不到,现金应该不到两亿。
斯雨瞳孔地震,不早说,谈这么笨的真是不如死了。他闭了闭眼,钱壮社畜胆,随即从包里掏出一沓纸,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啪的一声重重砸在了陆但年脸上。
南溯看着他文质彬彬的小雨毫无预兆地冲上去,揪着老板的领子尖叫、嘶吼、诅咒和辱骂:去死吧你!臭傻x老板,沙文主义猪,谁忍得了你,活该你活该,你凭什么让人堕胎,你怎么不把几把剁了以示决心,又不是你的种关你屁事,睡遍七大洲都不要你这个赔钱货急死了吧,就该给你戴绿帽,你们家就活该断子绝孙儿孙满堂绿到发光——
他也是有良心的啊,当初一路笔试面试进了总经办,谁年轻时不是阳光明媚意气风发,都是这黑心贱老板害了他。
南溯迅速冲上去尝试控制住陆但年,但没什么用,因为挨了两下又被助理贴脸辱骂的陆但年根本没有反抗和还嘴的余地,只是侧过脸,盯着门的方向看。
门是开的,门口站着事故的另一个主角。
乐朝盯着陆但年被揪起的领子和他被纸砸乱的头发看,好半天,他露出一个温煦柔和的笑容:我是不是听错了,但年,你想让我流产吗?
南溯很自然地把自己哑火了的老婆搬开。
可能一个世纪,陆但年坐直,他抿着嘴唇:那是个杂种,小乐,你要生一个男妓的孩子吗?
乐朝走过去,他没生气,甚至也不伤心,只是很疑惑似的:我没搞懂,但年,你可不可以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