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奉霖回来之前,他上下已经不成问题。
王富贵摸着这匹马,轻轻夸了几句,“好孩子,好孩子。”
马儿好像也知道自己被夸奖了一样,驮着他低鸣。
待奉霖回来之时,王富贵已经坐在马上。
他方才尝试着让慕星走几步,这马儿似乎太兴奋,几乎小跑了两步,王富贵一下重心不稳,赶紧拉绳停下,他这走都没学会,又哪能跑。
“你便牵着慕星,带本宫绕着马场转几圈吧。”
赵铁柱白天被好弟弟萧王那两句话刺得难受,像被人踩了尾巴。
此刻又回想起那会儿跑马的感觉,好像什么烦恼都能在马背上遗忘。
内,卡密撒嘛,是不是奔跑起来就可以没有忧愁了呢?
这一回不需要卡密撒嘛给他回答,他自己就能确定答案。
赵铁柱又来到了马场。
远远便能看到一盏灯笼,照着马和人影缓缓移动。
待他看清提灯的是谁,他便又像被人钉在原地一般,挪不动步伐。
提灯的是奉霖,那么坐在马上的只可能是长孙透。
这一幕同他记忆中,他说给长孙透听的那一个夜晚重合起来。
就像是有一把钝刀在锯着他的心脏。
那时长孙透在马车里质问他,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却又在这样一个同样没有星星的夜里,重现了当年的情形。
——
“这马儿温顺,又十分通人性,今年上贡的马中,我一眼便觉得它最适合你。”燕重云牵着缰绳同长孙透说起他骑的这匹枣红马。
长孙透伸手摸了摸马儿脖颈上的鬃毛,“那他有名字吗?重云哥。”
燕重云提着灯笼笑,“你是它的主人,自然由你来为他取名。”
长孙透坐在马上沉默了许久,燕重云也不说话。
他知道长孙透在为这匹马儿想名字。
长孙透第一次拥有自己的马,想把这世间所有美好的名字都给它,却又觉得什么名字都配不上燕重云送给他的这匹马。
他沉默了片刻仰头望了望天,漆黑如幕的天上什么都看不见,当他将目光收回时,听到燕重云的声音。
“阿澜,你看,那儿有颗星。”
长孙透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终于在广阔的黑夜中,看到了那颗微弱又不易被看清的星。
他又收回目光看向燕重云,只见燕重云的眼睛里,只倒映着他的影子。
那一瞬间他便听到自己聒噪的心跳声在胸膛里砰砰作响,又觉得,天上的那颗星,就好像此刻在他身侧的燕重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