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芹,求你可怜我。”晏沅一边喘着气,一边用那迷离的眼神勾着孟玉芹的心。
“沅沅……”孟玉芹痴痴地注视着晏沅,“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暗黄的灯光照在两个人身上,那一瞬,他们的心里只有彼此,忘记了这世上一切的爱恨情仇,似是以地为床,天为盖,颠鸾倒凤,恍惚间,竟不知天地为何物。
黎明
千万层混沌笼罩黑夜,光明似乎不复存在,我已听不见周遭旁人的闲言碎语,留下来的只有身上的一阵炽热。
——独白
灯一宿未灭,孟玉芹醒来后看见怀中的晏沅,只觉得大脑空空。他知道自己喝了那迷情的酒,中了晏沅设下的圈套,可谓“太公钓鱼,愿者上钓”,只不过他没想到,他会这般鲁莽。昨日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地从现在他脑海中,那年瑞雪丰年,压梅花三两枝,梅花娇嫩却又不失红艳,只是凝雪留滞,更显一番风骨,雪梅相容,更似佳人相遇,雪水消融,梅花吮水,好不滋润。
他感觉晏沅身上很是滚烫,而且现在还昏迷不醒,有些慌了神,额头贴了上去,发觉晏沅貌似是生病发热了。他轻轻摇了摇晏沅,说道,“沅沅,你还好吗?”
晏沅似乎有那么一瞬清醒过来,坐里面念叨着什么,孟玉芹凑过去,听仔细了,“玉芹,求你可怜我。”
他抓住晏沅的手,宽慰道,“沅沅,你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安置好晏沅后,就去厨房给晏沅煮了一碗阳春面,可是当他喂给晏沅的时候,晏沅竟然全都吐了。
晏沅努力地撑开了眼皮,颤抖着说着,“玉芹,我身上好热好热,我现在啊,不仅身上难受,更是心里面难受。”
“那怎么办啊?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孟玉芹听了这话心里面更慌了。
“不,我不要去医院!”晏沅猛地抓住猛孟玉芹的胳膊。
孟玉芹一脸茫然,不明所以,便问道,“为,为什么……”
晏沅没有回答孟玉芹,而是一下子又昏了过去。此刻,孟玉芹不知该怎么做是好,看见晏沅浑身滚烫,又不肯去医院,他只好想办法先给晏沅降温。
他找了一些药,给晏沅吃下,可是他却把药全吐了。
“沅沅,你得吃药才能好。”孟玉芹用近乎央求的语气,满脸愁容地看着晏沅。
“我不吃。”晏沅声音虚弱,眼眶红红的,看来真的是难受坏了,想要坐起来,孟玉芹一把把他搂在了怀里。
“好好好,沅沅不吃,你快躺下休息。”孟玉芹安抚好晏沅后,自己走到了晏沅家的浴室里。
看来,只能这样了。
孟玉芹把水温调到最低,冰冷的水先是一点点吞没他的体温,接着赋予他如同冷水一般令人窒息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孟玉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随后紧紧抱住晏沅,晏沅的温度似乎有所降低,可是没多多久又烫了起来。
“玉芹,我好难受,我感觉我快要融化了。”晏沅躺在孟玉芹的怀里,用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脯。
孟玉芹抓住晏沅的手,眼睛发红,话语声里带着哭腔,“沅沅,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孟玉芹说完又一次走进浴室,过一会儿又把晏沅拥入怀中,大概就这样维持了半个小时,晏沅终于降了温,有了些许精神。
“玉芹,我感觉我现在好多了。”晏沅的胳膊挽住了孟玉芹的脖子,他才发觉孟玉芹眼角的泪痕,“你哭了?”
“嗯?没有。”孟玉芹有些哽咽,但还是尽力克制,“你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哭呢。”
“哦。”晏沅应了一下,随后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孟玉芹的唇,“我们现在算什么?”
孟玉芹踌躇了一下,说道,“算……朋友?”
“什么朋友?”晏沅朝他眨了眨眼睛。
“男女……啊,不对,男男……”孟玉芹还没说完就被晏沅捂住了嘴。
“想好了,再说,说了以后可是要负责的哦。”晏沅的食指在孟玉芹的唇上画了一个爱心。
孟玉芹朝着晏沅的嘴唇猛扑了过去,这一次他主动得过分,他的舌头似乎是一个急不可耐的探索者,把晏沅的口腔毫无死角地探索了一遍,“沅沅,你怎么这么甜啊。”
晏沅也是沉浸在这情爱中久久不能自拔,他没有直接回答孟玉芹的问题,肌肤与肌肤之间的摩擦,让他太过兴奋,最后不免得抽搐了几下。
孟玉芹看见这一幕,咬唇笑了一下,“这么兴奋啊,我先去洗洗。”
“为什么要洗?”晏沅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玉芹。
“好,不洗。”孟玉芹点了点头,“你很喜欢这样吗?”
晏沅摇了摇头,吻了一下孟玉芹的喉结,随后凑到他的耳边说,“我只喜欢和你这样。”
又是一年九月初,恰逢开学,晏沅踏进这个令他陌生而又熟悉的学校,看见新来的穿着蓝色校服的高一新生,他想起来上届刚走的高三学生,衣服还是那个款式,可是人却不是那批人了,过不了多久,孟玉芹会走,会有一批同样的穿着类似款式的人来,他也会走,也会有同样的人来,可是这样的两批人,人生大抵上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自从孟玉芹开学后,两个人也没有再联系过,假期里两个人亲密的接触历历在目没有见面的这些日子里,晏沅无不没有在想念他。
只是晏沅在三教,孟玉芹在二教,若他俩不有意约定,见面必定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