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封信提醒任妙安她的十八岁生日即将到来。
而她得去申城跟荀致远一起去领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遗产。
“我觉得我可能就想回去看看,就没必要让……荀老回去证明我的身份领遗产了吧?遗产我可以不要。”
任妙安如瀑的长发披撒在沙发上,双手撑在沙发面巴巴的看着老大。
如今正而立之年的老大越发成熟。单单站在那里,他醇厚的成熟气息自然而然泄露出来。
“不行。”
老大拒绝的很干脆。
任妙安顿时撇下眼角,双手交叉抱拳乞求。
“我最敬爱的,亲爱的大哥,求求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老大走到任妙安面前屈下双腿跟她平视。手掌抚过她的长发把那碎发合拢在一起扎起来。
“荀老这几年身体不太好,他可能没多少日子了。”
任妙安顿时安静下来,双手垂在腿边喃喃,“……怎么会这样?”
“下放的那些年伤了根本,养不好的。”
“他让我给你带信来时,最惦记的就是这个事了,这是他对已亡的故友最后的交代。”
老大想也许是这件事未了才吊着荀致远的气。
也许等这件事结束,他老人家的生命也就走到终点。
任妙安仰头看着老大。
“大哥,我们早点回申城吧。”
第二天他们就站在申城的土地上。
时隔八年,任妙安看着这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城市透露出一股近乡情怯的复杂感情。
她有点想跨出去,又有点不敢跨步。
老大牵起她的手,任妙安立马收紧掌心反握。
他领着她向前走。
还没踏进病房那道门,任妙安先嗅到一股死气。
她突然晃神回到那个在手术室等待钱果的下午,死神也是如此寻着味道到来。
“大哥。”
任妙安定住脚步,不安的叫一声老大。
老大拍拍她的手背,给予她无言的安慰,她不由得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了。
真正踏进病房时,任妙安松了一口气。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只能插着呼吸机昏睡的老人。
他还是他记忆中的小老头,只不过他的银发不再闪烁光芒,他也更老了。
“丫头来了?”
荀致远合上书本放置一边,向任妙安招手。
任妙安不由自主向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