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闹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独占他,阻止别的女人进门么?
她若是被休弃出府,便永远别想回到他身边。
楚音怎么舍得?
楚音定是又在玩弄心机,便是看准了他不会休她,不能休她,所以故意这般说的!
见裴淮安不说话,楚音冷声道,“今日我请姨母上门,本是来谈和离之事,如今你也说要休我出府,那我们的打算便是一致的,既然一致,那便好商谈,夫妻一场,何必闹成仇人?”
裴淮安不可置信的看着楚音。
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明白,楚音究竟是以此威胁,还是真生了离去之心?
可是,她嫁入裴家九年,为人妇,为人母,她怎么舍得,又怎么敢离开裴家?
楚音疯了?
其实他并不想休妻。
且不说楚音嫁进裴家的这九年,生儿育女、孝顺婆母,与妯娌相处并无矛盾,便说楚音是前吏部尚书楚致之女,是已故苏太傅的外孙女,这个身份对裴淮安来说,有百益而无一害。
他若是真和楚音和离了。
那早前对他礼遇有加的那些同僚又会如何看他?
朝中文官大多是苏太傅的门生。
保不准那些人为维护楚音,会参他一本。
他立下战功已是九年前的事了,难保皇上会不会念及旧情,若是不念,那他岂不是要乌纱帽不保?
一朝打回解放前?
思及此处,裴淮安心中发悚,却言语凿凿,“楚音,你放心,即便你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我也不会休弃你,毕竟,你为我生儿育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雪儿和腾儿也不能有一个德行有失的娘。我只是警告你,你要吵要闹,不要去母亲面前闹,你尽管冲我来,这事要说错,也仅是我一人的错,不管你怎么怨我、恨我,我都认了!”
楚音失望的看着裴淮安。
看着这个她当年义无反顾要嫁的男人。
她那会觉得他以一介平民之身,英勇杀敌,立下战功,定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
她以为他敢在自己父母面前发誓,定是个有担当的人。
可眼下,看着他明明心虚,却还装的深明大义的虚假模样,楚音有那么一瞬间的想作呕。
她淡淡看着裴淮安,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裴将军果真是为你母亲,为了一双儿女?”
裴淮安被楚音说中心思,瞬间恼羞成怒,“楚音,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既知道我不可理喻,何不答应和离?”
裴淮安被楚音刺激的失了理智,他本能的抬起手来,想要狠狠扇楚音一巴掌,好让楚音知道痛之后,长长记性。
可楚音却丝毫不惧他,反倒仰起脸来让他打。
裴淮安却又不敢了。
若是这一巴掌打下去,楚音就更有理由闹了。
他烦不胜烦,最后只得踹翻了屋中的桌椅,恼怒丢下一句,“楚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我当真会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