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不知原来他有这样一副敏感身体。
喘息漏出来,话尾亦被颤音装点:“你想好多,还不够坦诚。装什么,像我想起你时,就从来不会停下。原来我精心拍下那些照片视频,对你竟然无用。”
伸手握住余回,他决心要余回在这个圣诞的清晨不必停下。
余回喘息跟着粗重起来,却未推拒他的动作,只似哄他般,任他胡作非为。
不知怎么就从玄关双双倒入被里。
天光都四起,却不妨碍屋内风景乍暖,似一日回春。
小别亦胜新婚,何况他们别得太久。
两手潮湿叠在一起,余回另只手钻入丝绸睡袍,手臂贴紧皮肤,将向南珺揽在怀里。
向南珺想起什么,想要起身:“要不要看那副钉”
未起一半又被人按下:“不必。我怕弄痛你。”
“早晚都要痛这一次,”向南珺扛不住腰间受力,便又倒回余回胸口,“现在难道不是最好时机。”
“不是。”余回顿一顿,短短几字似诀别话语,“跨过年才是。”
向南珺知他的意思。他旋身,抽一张纸巾,擦干两人指缝间的残留,而后盯住余回眼睛,一字一顿似宣誓:
“我可以不拦你,亦可以再不问多一句。只是你记住,你如果无法平安返来,我都觉得独自跨过这个年没什么意思。你如果出事,我不独活;你受伤,我一样可以伤害自己来报复你——我讲到就可以做到。”
余回眉头锁紧。
倔强的小孩从不听话,以为向南珺终于放弃同他共进退,到头来却是他自以为是。
“我不再劝你,但我自己的身体,我做得了主。你如果不会后悔,如果对我不会有任何一点点心疼”向南珺在他胸口划圈,语气平淡似同他商讨醒来后食些什么做午餐,“那我就认命,愿赌总要服输。”
余回捏住他后颈,良久又是一声熟悉的叹息:“你都聪明成这个样,你怎么会输。”
天光大亮时分,余回从这间屋复又离去。只剩向南珺一人,靠住已被日光晒出温度的玻璃窗,听电话中多出的一句语音。
“风哥,你讲一声爱我。”
“又胡闹什么。不是讲好等我”
“我变卦啊,我不想再等,就要现在听。”撒过的娇即便是自己再听第二遍,向南珺依旧一身鸡皮,“你讲喇,一次就好。你同我讲,我就乖乖等你,好不好啊,风哥。”
良久无人开口,是他又催:“称呼也要,我要听你用普通话叫我。”
被他逼住的人经不起再三磋磨,只好快速掠过一句,字正腔圆:“我爱你宝宝。”
很短促,语速同人的心境。向南珺却只觉这一生已修得功德圆满。
日出时分他再次吻上余回的唇,交缠许久,在余回的舌尖留下一排不轻不重的牙印,最尾终于肯放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