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谢天谢地。
小五娘则立刻反驳道:“才不是呢!”
她插气腰,气得鼻孔快要冒气,“是谢姐姐来我们家后,大兄才不打人。若是往日,书没背熟、字没写好、贪玩不听话,都要挨竹条,还要训上个把时辰的话。”
谢胧挑了挑眉,脸上全无同情。
小五娘气恼道:“大兄就是个伪君子!他其实一点也不温文尔雅,惯会在谢姐姐面前装!”
“谁教你的伪君子”何茂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嗓音微微压低,倒确实是有些严厉的味道,“连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就信口开河,我平日教你学问是这样教你的吗!”
小五娘吓得一脚踢飞鞋子,翻上床躲到谢胧身边。
小声央求道:“谢姐姐,你帮帮我。”
“何师兄,是有什么事吗”谢胧捏了捏小五娘的脸颊,看向门口的方向,“若是有话要说,且先等等我,我等会出去找你。”
“我抓了一剂驱寒温补的药,刚熬好,便端过来给你。”
“你若是不方便,让五娘出来取便是。”
五娘对着谢胧摇头。
谢胧便道:“师兄房门口,我等会去拿。”
又道:“劳烦师兄为我操心了。”
说罢,她便起身迅速穿好衣裳,将长发在脑后随便挽起来,便推门出去拿药。谁料推开门,何茂丘仍端着托盘站在门外,只是背对着她。
不知为何,他脸色有些苍白。
谢胧接过托盘,想了想,低声和他说:“五娘到底年纪小,性格活泼自信些正好。我和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整日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如今想来也挺开心的,何必让她不高兴呢!”
“好,我记下了。”何茂丘对屋内缩在角落的五娘招了招手,嗓音温和,“我不罚你,但趁着天还没黑,将今日没背下的文章背了。”
小五娘眼巴巴地看着谢胧。
谢胧笑着对她点点头,小五娘便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她仰脸道:“若是你言而无信,我便告诉谢姐姐。”
何茂丘无奈道:“我几时言而无信过!”
小五娘略想了一想,对此没有异议,高高兴兴去院子里借着天光背书去了。
何茂丘无言看向谢胧。
谢胧道:“我去求了齐郁,他没有答应,但也没有为难我。”
他似乎欲言又止,沉默了会儿,只说:“他让你回来了,也没有欺负你,便好。”
“喝了药,便早些安歇吧。”何茂丘交代了句,便转身走了。
听到身后房门关上的声音,何茂丘顿住脚步,低头长长叹了口气。他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从袖中取出一封拆开过的书信,抽出信纸又看了一遍。
每往下看一行,他脸上的痛苦挣扎之色就更添一分。
恰巧这时候,房门被叩响。
何母的嗓音自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无奈,“大郎,你当真铁了心要帮那位谢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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