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上有许多饭菜,范卿洲见都没见过,又或者是见过了,但时间太久,忘记了。
“这是…?”范卿洲被这一桌好饭好菜看的一愣,甚至隐约怀疑自己是不是大逆不道的把母亲的祭日给记错了,这一桌菜是给母亲做的。
他反复确定了几遍,总算是确定他没有记错母亲的祭日。
没有记错,那这桌饭菜又是为谁准备的?
范卿洲正头脑风暴着,手上就传来了一阵凉意,唐喻忱扯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同他道:“怀凌说他昨日惹你生气,不知如何同你道歉,便先出去,给饭馆洗了一夜碗,换了这一桌饭菜。”
“他还要我跟你说对不起。”唐喻忱写到这动作一顿,见他脸色未变,才试探性问道,“昨日,他对你做了什么?”
范卿洲抿唇,眉心微蹙,并未答话:“…他人呢?”
唐喻忱见他这番不悦,顿时决定站在自家外甥这边,道:“树下,躲你,我替你把他赶走。”
唐喻忱不等范卿洲答话,便出手,将躲在树干后头的人扯了出来。
“小舅舅…啊!”唐喻忱没有给怀凌解释的机会,十分利落的把人丢到了门外,“咔哒”一声,将门锁了个严实。
范卿洲心情复杂,昨夜,他的确因为被莫名的…做了那种事情而感到愤怒,但他也立刻还了手,算两清。
今日这人也给自己道了歉,还为自己做了这么一桌好菜,怎么说也不该如此无礼,至少要跟这人好好说一番,将他劝退即可。
但唐喻忱已经将事情做绝,他再去开门,便白费了唐喻忱为他出头,更何况,他本身也是要跟怀凌把话说开后放他离开的,故而,范卿洲不打算再开门“哄人”。
只是这一桌菜,总归不能浪费,范卿洲思来想去,干脆站在门口,唤了怀凌一句:“你还在么?”
怀凌几乎是立刻拍动木门,连声应道:“在!我在!”
范卿洲解下荷包,留下了些碎银,两指一挥,便见荷包飞过了木门,直直落到了怀凌的手中。
“我打听过,这些银钱够买这顿饭菜,里面还有些多余的,就当是昨夜…我对你的补偿。”
范卿洲说完,便同唐喻忱坐在一处,筷子刚夹上一个菜,便听到不远处有人气喘吁吁的朝他的方向喊到:“兄长我不要补偿!!!”
只见那人坐在墙檐上,一手攥着荷包,一手朝他不停的挥舞,像是生怕他看不见自己一般。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在三更半夜潜——”
范卿洲指尖一顿,额角隐约跳起一道青筋:“…闭嘴。”
怀凌像是被他这一声吓到了似的,斟酌了半晌,才试探性问到:“那兄长这是原谅我了吗?”
范卿洲缓缓闭眼。
他果然该好好跟这人谈谈,至少告诉他,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引人遐想的话。
但凡换成旁人,恐怕名声尽毁。
所幸是他,也幸好,他并未表露身份,不然回去恐怕很难跟范鸢交代。
出了个门,还是去给唐向锦过祭日,居然做出了如此丑事。
“兄长我就知道你最好啦!”怀凌说着,从墙头一跃而下,范卿洲瞳孔一缩,几乎是立刻施了法,将怀凌平稳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