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利随即从怀中取出纸笔,为凌叶凡开具证明。
“大队长,妍妍刚才受了惊吓,能不能麻烦您让婶子陪陪她?”
凌叶凡眉头紧蹙,诚恳地请求道。
“没问题。”
张顺利爽快应承,随即安排了牛车,让凌叶凡带人前往市区。
凌叶凡微微眯眼,面上掠过一丝遗憾。
张顺利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即踹他一脚。
若真让他将人从队里一路拖到市里,周老师和刘春花恐怕真要皮开肉绽了。
“不行……咱们别去委员会……救命啊……”
原本气息奄奄的两人,一听说要被送往那个可怕的地方,马上挣扎着低声哀求。
可队里的人此刻巴不得将她们剥皮抽筋,哪还会有人站出来为她们说话。
沈家的人虽想把刘春花救下,可当他们撞见凌叶凡那阴冷恐怖的目光,瞬间像鹌鹑般吓得缩起了脖子。
“谢同志啊,你们不也是晚上要搭车回京城吗?正好一块儿坐牛车去城里吧。”
张顺利望了眼人群中畏缩的沈家三人。
沈母和沈家义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摇头如捣蒜。
“不用了,时候还早呢,我们自己过去就成。”
沈母颤抖着拒绝。
沈妍这疯子,连素未谋面的亲娘都要举报,好不容易得到的承诺,不管怎样都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出差错。
倒是沈芳芳,双眼充满了怨毒,死死盯住凌叶凡。
眼前这个与前世完全不同的男人,却让她开始怀疑重生的真实性,亦或是之前生的一切不过是场幻梦。
一个胆小怕事、任人欺侮的懦夫,怎会摇身一变成了无法无天的疯子?
即便凌叶凡察觉出她的注视,也丝毫没有给予回应。
他拎起周玉洁和刘春花,直接抛上了牛车。
痛彻心扉的尖叫让她们的脸庞扭曲变形,众人甚至目睹鲜血从她俩身上飞溅,洒落尘土之中。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寒战,看向凌叶凡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惧意。
而凌叶凡却若无其事,面无表情地跃上牛车,挥动鞭子,牛车便驶离了队伍。
沈妍在屋内呆坐良久,张顺利的媳妇才提着篮子上来。
“沈妍同志,你家那位已经把欺负你的人都送委员会去了。他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害怕,特地让我来陪陪你。”
张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沈妍一时愕然,显然没料到凌叶凡会如此大动干戈。
但她随即连忙笑脸相迎:“真是辛苦婶子了,您稍等,我给您拿个凳子坐,再倒杯水来。”
“别担心,慢慢来。”
张婶子摆了摆手,立在门外,没跟着迈进门槛。
沈妍迅提了家里唯一的板凳出来,手里端着个陶土碗。
“刚沏的有点烫,婶子您慢点,别烫着。”
她笑盈盈地提醒道。
张婶子本想推辞,却被碗中飘散的那股甜腻香气强势占据鼻尖。
“这就是麦乳精吗?”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
这等好东西,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遭遇见。
“对,上面的。婶子您难得来陪我,哪能让您干坐着呢。”
沈妍边说边不容分说地将陶碗塞到张婶子手里。
张婶子抿抿嘴,终究没忍心拒绝,接过后便坐到板凳上,一口一口地啜饮着。
她的眼光却落在沈妍身上,上下打量着,可任凭她怎么看,也找不出丝毫受伤的痕迹,不禁皱起了眉头。
“沈妍同志,你这伤究竟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