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荣秋半张着嘴,愣在原地了几秒,忽然笑出来,却是嘲讽一般的讥笑,却透露着无尽的恐惧:“你——哈、哈哈,你他妈到底是谁啊?啊?!”
“我是谁很重要么?”相比快要疯了的范荣秋,敞着腿坐着的池田靖显得过于稳静,勾起一抹笑,“我是谁,和我当年能把你摁在地上摩擦,有关系吗?”
最后一句话说的那么轻松,那么随意,却像是一盆冰水,狠狠的灌灭了范荣秋的激动。
沉默片刻,女人终于抓住了一丝理智,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朝竹昱说:“警察同志,我想跟你单独聊。”
池田靖闻言起身就要走;竹昱一把拽住她,“我是刑侦支队队长,她是我直隶下属,有资格知道你所说的供词。”
“不,”范荣秋梗梗脖子,心有余悸般的瞥了池田靖两眼,“我只跟您说。”
竹昱还想说什么,池田靖反手拉住她的手,微凉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指尖。她凑过来,在她耳边轻语:“我把录像关了。”
竹昱一蹙眉,又听见她说:“没事,估计她跟你说的不是这件事,怕是跟我有关。”池田靖轻轻一笑,“一些曾经的事儿……你或许会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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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田靖从审讯室走出来,深吸了两口气,闭眼缓了缓。
她有些累,狠狠的搓了把脸,轻手轻脚的回了办公室,看见昏暗的房间里熟睡的两三人,悄声摸到了抽屉里的药,扣着生吞了一颗。
咽完她看了看盒子,心想着快吃完了,抽时间要去再开些。
指针走向11点,除了刑侦部队内办公室安静黑暗着偷眠,审讯室、禁毒支队办公室、勘检部的灯依旧明亮。池田靖嗫声出了门,朝二队办公室走去。
一进门,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嚯,”池田靖笑道,“开个窗吧——万一竹队来查岗,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猜为啥我们都来这里抽烟?”任盛华嘴里叼着华子,翘着腿看手里的资料,转头高歌余阎的英明神武,“多亏咱们刑侦部还有一位体恤百姓众生平等的余队,不然g市刑侦总局真的要绝后了!”
余阎一边把窗户推开,头也不回的笑道:“你丫的好话说尽也不见你诚信投靠二队,纵横外交战术就你都通不过!”
“我那是身在一队心在二队!”任盛华吐了口白雾,死不要脸的调侃。
池田靖伸手朝旁边的同事勾了勾,那人会意的递上支烟。任盛华从桌上扔给她一只打火机,“不是说好了要戒烟的?”
“我的话没有可信度。”池田靖笑笑,抬手点火,“嘶——”
“扯着伤口了?”门外,正走进来的人说了声,池田靖转身一挑眉:“哟,稀客啊,什么风把您大晚上的吹到警局了?”
常苘穿着宽松的便服,踏着双人字拖就走进来了,俨然一副刚刚从家里赶过来的样子。“邪风!”他皮笑肉不笑,“姓郭的那个狗东西撂了那么大一烂摊子,老子在家里能睡得安稳?”
池田靖一脸欠揍的戏谑,桃花眼弯起来,“yooooooo~”她一拱脑袋凑过去,“这是……床上吵架了?”
“还是没有经验。”任盛华探出一个脑袋,不正经的分析,“你看他那脸黑的,一看就是床上打架了。”
“草!”常苘咬牙,差点儿撩起拖鞋扔过去,“你天天跟一小姑娘家说什么不正经的狗日的东西!”
池田靖笑得把烟都呛进肺里了;文景人被任盛华无辜的拉在面前挡伤害,背后的人还是见好不收继续作死。
“左肩受伤了就换右手拿烟嘛,”文景人把身后的狗皮膏药撕开主动扔给常苘,对着池田靖说,“免得牵扯到伤口。”
池田靖低头看了看,“算了,习惯了,拿右手抽还蛮不适应的。”
“你是左撇子?”
“不是啊,”池田靖笑道,“只是抽烟爱拿左手而已。”
常大法医如愿以偿的把泄愤对象一顿暴揍,任盛华捂着脑袋哭丧文景人忘恩负义自己多次为禁毒支队跑腿拿楼下的外卖的功劳,发誓此生绝不皈依禁毒支队。
“常哥,”池田靖好奇的凑过来,见他心情不错,“所以你跟郭主任——”
常苘以为她要问关系,毫不掩饰:“是啊,早在一起了,局里的都知道。”
池田靖噎了噎:“其实……我想问您的型号……”
常苘一愣,微微颤动鼻翼:“废话,老子当然是1,是1!难道你看着我有那么像0吗?!”
池田靖眨巴眨巴眼睛,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我明白了我都懂”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嗯……那当然,咱们常大法医这么——儒雅,肯定是上面的。”
文景人安慰好旁边的任盛华,听见那俩的对话,无端想到了之前竹昱擅自登入内网查找池田靖信息的事儿,斟酌着开口:“小池啊……”
“嗯?”
“你和竹昱,”他神色有些复杂,“你俩……关系咋样啊?”
见着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空白,文景人又补充道:“就是,她对你是什么态度?我总感觉……你俩跟传闻的不太一样。”
这话本身是关心池田靖是否在一队受了欺负,但是传到在场几人的耳朵里的时候就变了味。
鉴于知道自家那位作死的跑去“开导”过竹昱的常苘暗抽一口气,眼珠缓缓往身边的人身上瞥;余阎和任盛华立马想到那件震惊全局的厕所打架事件,满脸掩不住吃瓜兴奋的神色看向主人公。
池田靖一口烟没吐出来,直接过肺的呛进气管里,一阵猛咳嗽,咳得泪花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