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坚决。
仅这一次……
周长欢呆呆的望着她,反应不过来自己该说何,更反应不过来该如何做。
可她听清了沈云扬那一句话。
仅这一次……
那她若走了该如何,无关冷宫,无关废后,仅仅只是她若走了同别人一起了,那自己又该如何?
可与自己一起明明才更是罪过……
“云扬……”
眼前的少女一身白衣潇洒疏狂,墨发高束,少年意气风发,一双黑眸认真的她不敢直视回望。
片刻之间她已想了清楚,眼角一滴尚未流下的泪,已变的干涸。她掩饰了情绪,一如可逢场作戏的皇后周长欢。
“你我万万不可。”
她认清了自己对沈云扬的那份情,或是喜欢,或是旁的,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可拖累沈云扬。
云扬本就洒脱,若是与自己一起,便是束缚了她的本性。
她只想她好好的肆意张扬的做她的沈云扬就好。
沈云扬听到拒绝后冷了脸色,淡淡道“知晓了,日后再也不提,待你产后我便走。”
“嗯……”
轻轻的一个嗯,敲进了她心里,顷刻寒凉似霜,不仅冷,还脆弱的几欲破碎。
大雪朦胧遮掩了朱红的宫墙与琉璃瓦,冷风刺骨,周长欢深深的吸了口寒气,又轻轻叹出。眉眼间的自然她装的很好,六年为后可不是白做的,她惯会隐忍,此时竟还能笑的真挚。
“沈云扬,感激不尽。旁的,周长欢绝无他意。”
沈云扬恨得咬牙,眼神里透着戾气“至于强调两遍?你再多说一字,你肚子里的孩子便休想再留着!”
气话罢了。
她自是不会,她虽一向行事张扬跋扈,可也不至为难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看着眼前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她起身三两步走出廊檐,任雪落在自己肩头与发间,闭眼长吸了口气,随即呼出,鼻尖泛红。
许是冻得。
长睫下眸子里的浅浅哀伤就如同那寒潭流水,虽澄澈可也冷的可怜。
周长欢就这般静静站在廊下望着不远处被一层风雪隔绝的身影,掏出玉笛轻轻吹奏起来,看那模糊的白色的身影一动,捡了根树枝随着旋律挥舞起来,一招一式翩若惊鸿。
周长欢似看见了她若身在北疆的意气风发,眼里流露出了笑意,笑意里透着浓的化不开的不舍与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