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道:“我把上官小仙交给叶开时,他拜托过我,若是你出事而我就在附近的话,请我帮你一把。”
傅红雪怔住了。真正地怔住了。他紧紧地看着阿飞好像在怀疑刚才听见的话是另一个人说的。
可不是另一个人。是阿飞。
阿飞从来不说谎话,更没必要对傅红雪说谎话。
傅红雪皱眉道:“前辈可知道叶开现在在哪?”
阿飞摇了摇头,接着告诉傅红雪关于最近飞刀袭击人的事件,最后道:“叶开突然消失未必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抬手,仰头,吞咽。
听完这件事,傅红雪只做了这三个动作,而这三个动作间,那粒很不靠谱的蛊已经滚进了他的胃里。
一盏茶的功夫,他似乎能够感觉到蛊虫在骨头间血液里爬来爬去的感觉,密密麻麻地痒,好像有无数虫子细长的腿在内脏里乱爬动,爬过的地方都有一阵暖流,暖得在寒风中的冰冷的身体竟有种在阳光下的暖洋和倦散。
傅红雪长长地松了口气,半躬道:“多谢前辈。”
阿飞看着他,见傅红雪眉间戾气消了不少,知道这蛊有作用。
但阿飞依然目光复杂,郑重地道:“我一定会协助你找到解蛊之法。”
傅红雪再躬身道:“我只有一个不情之请。”
阿飞疑惑地看着他。
傅红雪定定地道:“前辈反正是要去寻秘藏的,我想我可以不跟着去。如果前辈开了秘藏,帮我拿到解蛊之药罢了。”
说完,话得末尾又加了一句:“我的命交给前辈,没什么不放心。”
阿飞疑问道:“那你要做什么?”
傅红雪似乎有犹豫一下,但只是一滑而过,便坚定道:“去找叶开,调查飞刀一事。有些污点,最好趁着刚沾上就要洗掉。”
阿飞不语,只看着傅红雪。
良久,他终于笑了,阿飞平时的表情很漠然,可一旦笑起来就带着十分的热烈和放肆。
他从来不浅笑,不勾嘴角,要么漠然,要么笑得恣意。
“我原本以为我已经够顺从性情,但没想到你更胜。”
笑了,敛了,阿飞道:“叶开是你朋友?”
傅红雪垂目漠然道:“我没有朋友——只有理不完的人情。”
他似乎并不喜欢在他人面前提一些关于自己的情感的问题,很快转了话题,又道:“前辈怎知我入魔是因为被人所逼?”
阿飞道:“因为我知道有些人是击不垮的,他有可能被打败,但绝不会被打倒。”他重重地拍了拍傅红雪的肩膀,肯定地道:“我看得出来,你就是这样的人。”
傅红雪笑了,很难得地笑了。
他并没有真的笑出来,可是眼睛里的确已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