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也为难,但是还不能告知她实情,只是一个劲地劝,“也未必是坏事,惠王你是知道的。既然他亲自向皇上求娶,就一定不会亏待子晚的。”
“他怎么就看上子晚呢?”莫夫人长叹、哽咽。
“清云说是因为上次春游时就中意了。惠王得到亲人关爱太少了,子晚现在性子温和,他可能就看上我们女儿这一点儿了。”相爷掂量着用词。“先不急,看看皇上的意思,明天再问问子晚自己的意思。”
惠王大婚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如果那些人看到子晚患有哑疾,说不准还不会对她出手,也会对惠王放松警惕。莫夫人想到自己的逝去的手帕之交,想到当年她对相府的恩情,“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当年她取灵药救回了我们母女的命,今天她就要我的女儿子晚回去报答她的儿子。”她感叹道。
“皇后是个好人。”朱嬷嬷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跟着莫夫人一起叹息。
“夫君,我现在想过去看看清风,也不知道他怎样呢?”想到大儿子,莫夫人的眼泪又滚下来了。
“还是在家里等着吧。你也知道秦三少的傲气,好不容易她愿意亲自照顾清风,要是你过去了,万一惹她不高兴了,对清风的伤口也不好。而且再忍忍,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莫相爷怕莫夫人到了民生堂,万一遇上子晚看出什么就不太妙了,因此他极力阻止莫夫人过去。
“夫人,那个秦三少脾气古怪,就是惠王、太子的面子都不给,你还是耐心等等吧。”朱嬷嬷也琢磨着暂时不能过去。怎么说,秦三少医术无双,那么多的疑难病症在她的手下全好了,大公子交给她照顾比任何人照顾都来得好。
“好吧。”莫夫人显然也被说动心,含着泪点头答应了。
相爷和莫夫人一中午在家开始了心神不宁地等待。
到了下午的时候,莫子晚又喂了药给莫清风,同时要给他打消炎针。
“莫公子,我是郎中,将臀部露出来。”莫子晚严肃地命令他。
莫清风宁死不从,自从知道自己昏迷时候,自己的妹妹在众人面前退了自己的裤子给自己打针,他的脸就红得像猴屁股。温雅似水的他一直都是翩翩公子形象,做事也循规蹈矩的,哪里会有这样狼狈的时候。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妹妹,但是想到曾经在一个姑娘面前露屁股,他莫清风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莫子晚早就料到清醒过来的莫清风不会让自己顺利给他打针的。
“莫公子,我现在是个郎中。你要是不打针的话,万一伤口感染可不是闹着玩的。连你都不配合,你还指望别人能接受我这种新式的治疗方法,万一到时候需要的话,这种消炎针可是能救很多人的命的。”莫子晚似乎有些难过。
莫清风心中一震,要是太子不愿意放过惠王的话,到时候形式还真得难说。要是自己人受伤,有了这种治疗的方法,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避免人员死亡的。他抬头看着莫子晚难过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自责,自己妹妹,一个姑娘都忘记了身份,自己一个大男人还纠结什么,“好吧。”他咬咬牙,红着脸将自己的裤子褪下一点。
年轻的郎中还带来了上次那个中年的郎中过来观摩学习,莫子晚用药棉沾了高度的白酒给他消毒,然后细细的针头就扎进去了。
整个打针过程只有短短的时间,“这种针的效果会这么好?”后来的中年郎中忍不住问出声,和莫子晚打过几次交道,他也多少了解了这个秦三少的脾气,只要虚心请教,秦三少并不像别的同行一样掖着藏着自己的手艺,反而很乐意教你很多知识。
这个郎中并不知道秦三少真正的身份,但是他很崇拜她。
“药水通过肌肉注射进去,对人治疗的效果会更快点。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药水都可以注射的。”对于消炎的药水,莫子晚暂时还不愿意公布药方出来。
药水是秘方,中年郎中很识趣的没有跟着继续追问。
“注射的区域只能是人的肌肉区域,也就是刚才我给你们指的位置。”莫子晚细心教导。
一旁原先还有些尴尬的莫清风听她软软的话语,所有的难为情都风吹云散了。这个妹妹值得他骄傲。
“大哥,三少,外面的马车准备好了,我来抱着你过去。”莫清云跑进来报告。
管涯子不声不响过去已经将莫清风抱起来开始往外走了。莫清云睁大眼睛,什么话都留在口中说不出来了,这个小鬼见愁真是怪人一个。
红绫和黄芪跟在后面,抱着被子和枕头送过去。
“管涯子,将大公子送进府中。”莫子晚喊叫一声。她也得赶紧回去,先到府中好接应大哥。
莫朗早就在马车旁等着了,见管涯子将莫清风抱了出来,赶紧将马车的帘子掀起来,马车里面已经铺上了厚厚的棉被,管涯子轻轻将莫清风放进去,红绫和黄芪然后将棉被和枕头送进去。
“二公子,你进去看好大公子,不要让他挪动。”管涯子沉声吩咐,接着人到前面去了。
莫清云跳进马车,坐在里面认真守护着莫清风。
莫清风躺在马车厢中间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马车稳稳地开始往外行,对于民生堂这个每天人来人往的地方,实在不算惹眼。
红绫和黄芪带着莫子晚沿着小巷和小道,早就先一步回到了莫府自己的小院子中了。
“大小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大公子怎么样呢?”暖琪、雪雁和雪鸢也是一夜没有睡好。莫子晚一出去就是半夜加一天的时间,中间也没有个人过来送信,她们既担心又害怕,生怕大公子出什么意外了,剩下的大半夜她们三人几乎没有一个合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