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吴邪便从包里掏出个之前在石滩制作的火把,倒了点儿白酒一下就点着了,可还没燃个几秒,这火把闪了两下忽得灭了。
这一变故几乎坐实了有鬼,凉师爷胆子最小,当场怪叫一声撒腿就跑,可还没跑几步又听“嘣”一声,也不知撞到了什么,正疼得嗷嗷直叫。
众人手电一照,只见凉师爷倒在一具骸骨上,那骨头架子散了一地。
吴邪立马上前扶起他,老痒看着人胆小的样,拍了他一下就道,“师爷,您还真是逗,就您这胆子还想来倒斗?看看咱们唯一的姑娘家,人家可不像你,咋咋呼呼的!”
这番话听着完全没问题,还站在断崖下的祝音希没动,她轻轻捏了捏祝庭芝的手,低声道,“哥,发现不对了吗?”
“那个叫老痒的,果然有问题。”祝庭芝说着忽然笑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而吴邪那边似乎发现了什么,正和老痒到处搜寻,昏暗的环境中忽然有个东西贴着他的脑袋飞了过去,他一个踉跄便扑倒在地,
经历了这么一遭,凉师爷更是吓得抖若筛糠,情绪失控开始嚎啕大哭。
“哎呀我的娘啊,你说我这人真是多事,好好在家待着多好啊,干什么学人倒斗,这下子完蛋咯,客死异乡——”
负责扶着他的老痒听烦了,一把捂住他的嘴就是骂,“有完没完,一把年纪了害不害臊!再吵吵我们把你扔这儿,你自己爬回去!”
被这么一吓唬,凉师爷顿时萎了,一句话都不敢说。
两人都怀疑刚才是粽子,正讨论着,祝音希也走了过去,她十分笃定道,“放心,不是粽子,那个黑影没那么大。”
前一秒还在焦虑粽子的俩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可凉师爷却一把鼻涕一把泪,搁那直摇头。
“几位,这是不是粽子和咱们没关系,我看还是快点儿爬回悬崖上去,以后的事再想办法。”
其他人还可能有心情跟他扯几句,但祝庭芝被他吵得相当不爽,他单手把玩着手枪,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
“师爷,不想和这里的尸体变成同事,我劝你考虑清楚再说话。”
就是说还得是祝庭芝这种实打实的威胁管用,凉师爷立马闭嘴了。
不过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祝音希看着前方,“继续走吧,不行就踩尸体呗,反正大家已经习惯了。”
她这唯一的女性都发话了,除了凉师爷,三个男人哪还好意思说怕,便按之前的队伍顺着小路继续向前。
可走着走着,突然“咣”一声,地上一具骨头架子毫无征兆地散落在地,骷髅头也滚到一边,瞬间引起了一阵骚乱。
而这之后的下一秒,老痒忽得嚎了一嗓子,“我焯!我逮住它了!”
话音刚落又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就在吴邪面前划过,他一个激灵往后一仰便倒了下去。
另一边,老痒正和什么东西扭打在一起,没一会儿就滚进尸堆里,把一排排骨头撞得七零八落,人头骨也弄得到处都是。
定睛一瞧,那东西体型确实不大,可猛劲十足,老痒一百多斤的体重竟也压不住它,还在横冲直撞的,很难近身。
再转头一看,祝庭芝拿着手枪戒备,却完全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不过想想也是,老痒和这东西扭打在一起,如果开枪很有可能会打中人。
眼看老痒要坚持不住了,吴邪立刻招呼凉师爷,两人一起扑过去,迭罗汉似的将这一人一怪压在底下。
“你踏马的悠着点!老子脊梁骨要断了!”老痒被压得够呛,连忙大叫。
但吴邪并不搭理他,发现没什么动静了才问,“怎么样?那玩意儿死了没?”
被压在最底的老痒已经憋的满脸通红,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我不知道!不过你他娘的再不起开,我就死了!”
见状,两人赶紧撤下,那个被压扁的东西,一团灰色毛茸茸的,和猞猁那么大,根本就是一只大黑耗子。
真相揭开,三人都乐了,敢情刚刚一个两个紧张兮兮猜测的粽子其实只是个放大版耗子。
可惜还没笑两秒,祝庭芝的嘲讽便给他们泼了盆冷水。
“聊够了可以走了吧?对付一只老鼠都这么费劲,吴邪,有空说说你上两个墓是怎么活着出去的。”
他是一点儿不留情分,祝音希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立刻向几人道了歉,随即一把扯住他的耳朵。
“哥!你答应我的又忘了!”
其实祝庭芝能够躲开,但他还是任她揪着,配合地微微俯身。
“亲爱的妹妹,是你说这个吴邪有多聪明多厉害,没想到是这么个咳,好好,我错了,别生气。”
“音希,没事的,我相信你哥没恶意,他也帮了我们不少。”
吴邪稍微劝了下“架”,随即就想问问凉师爷的意见,却发现他正专心致志地收拾地上的骸骨。
原来这些锁骨上都有伤口,如果是祭祀人牲,一般都是从身后割喉,但这里的尸骨生前却是被人从正面一刀断喉,这才会在锁骨上也留下切痕。
接着,他又从尸体的碎片里掏出一片青铜甲片,这种盔甲样式是汉代之后才出来的,而且这片没内衬,属于夏天的盔甲,而盔甲的碎片里还黏着一小片丝绸。
这些都是汉人的东西,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早在几千年前就灭绝的厍人陪葬坑里。
因此,凉师爷猜测这里是个战场,一派是古墓的守护人,一派是汉人的军队。
这么解释突然就说得通了,夹子沟的传说里就有消失在山里的不说话的北魏军队,很可能就是凉师爷说起过的由哑巴组成的军队,皇帝让他们去执行不光彩的任务,盗墓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