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范宏德不知如何是好。那四人好歹还能提上一分,他却提无可提。也就是说,在他眼里,上品与无瑕是没有任何分别的,这传出去,他们神鼎宗颜面何存!
他涨红的脸。偏偏舒元观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儿:“我早说过了吧,人啊,做人留一线,不管什么,做的太绝都容易不好收场啊。”
这还哪是说丹药,这是在暗讽他对时宣所做的事呢!
可他也没有明说,含沙射影的更叫人无从反驳,气得范宏德牙都要咬碎了。
看台下面的弟子们也是全程观看评委们评分的,当敛锋剑宗接二连三的上品出现,他们从惊呼出声到最后的麻木,以为已经受够了打击。可谁想到,临了压轴又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他们今天可算是理解了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养在宗门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同辈丹修中的翘楚,能够代表宗门参加六宗丹道大比,那都是无限荣光,是对宗门对他们的肯定,谁曾想,出一趟门,竟是出来涨见识的!
看着台上范宏德面红耳赤说不出话的模样,六宗弟子们心中的丹修圣地轰然倒塌,原来神鼎宗也不过如此。再加上他们对时宣所作所为,真是人品与丹术双双沦陷。
常常听宗门内的老人念叨,说一个宗门想要长远繁荣传承下去,最需要的一项就是坚持自己的道,所谓的道,就是能让一个宗门挺直腰杆的精气神,这精气神没了,宗门便迟早没落。
如今对比着看向神鼎宗,只觉得老祖宗们的智慧还真是后辈不可及的。
神鼎宗,即便现在还是很强大,但已经有了没落的前兆。
舒元观似笑非笑的看着范宏德,想看看他倒底如何收场。
范宏德闭了闭眼睛,恼羞成怒道:“十分!”
“哦?范宗主这就有失公允了,上品就是十分,如今有了极品,还是十分,极品无瑕还是十分,这……”舒元观看似十分为难。
范宏德气极:“丹修上数百年历史中,从未有过弟子炼制出极品,是以开头的上品我给出十分也在情理之中!舒道友何必咄咄逼人!”
理亏了就开始说别人咄咄逼人,这又不是一开始质疑舒元观七分给的少的时候了。
舒元观微微一笑,他早在开头就提醒过他小心给得太满不好收场,他却不以为意,现在自是也没有给他留面子。他嘲讽道:“以前没有,以后就不能有?这修真界的所有事物,哪一样不是从无到有,从万年空白到如今的百花齐放。范宗主若以前人经验判断未来走向,只会永远被桎梏在原地,不得寸进。只传承、不发扬,这可不是一位宗主的格局。”
当着所有宗主、长老以及六宗弟子的面,舒元观话说的毫不客气,但弟子们品了品他说的,又觉得十分有道理。
修真界的修士们可以参考前人经验,但却不能被前人经验限制住思维。修真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固步自封的结局只会让宗门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没有弟子炼出极品止痛丹,那也不能因为极品的空缺降低丹药品质的标准,而是知道自己能够进步的空间,再去想法办填补上这一块的空白才是。
一席话说的范宏德下不来台,看台上顿时陷入尴尬境地。几人俱是面色讪讪,虽说是在说范宏德的,他们也有种被带到的感觉。特别是对比第一瓶丹药评审时对于舒元观给七分的质疑,都觉得这脸多少有点疼。
尴尬的氛围持续了几息时间,范宏德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场上剩下的人都在心里摇头叹息,范宏德在丹之一道上走的太顺了,身居高位多年,大概早已听不进旁人劝谏,再加上这六宗丹道大比,年年都是神鼎宗拔得头筹,他们这些年顺风顺水,很久没有遭遇过什么挫败,反正评审已经基本完成,那就让他冷静一会儿吧。
剩下的五人统计了三项标准的评分,最后发现这成绩排名前十,敛锋剑宗参赛的八人全部入选!只剩下两个名额给他们五宗,然而神鼎宗又拿剩下的两个名额,那他们四个宗门是来做什么的?
除了敛锋剑宗和神鼎宗之外的四个宗门老长面面相觑,这也太欺负人了,他们来这一趟,竟是在第一轮就全军覆灭,他们也很想拂袖而去好吗!
但转念一想,如今的弟子们心气确实多有浮躁,来个这样大的失利挫挫他们的锐气,也未必不是好事。
结果宣布出来之后,敛锋剑宗的弟子们围着时宣一阵欢呼。都说炼丹只要跟住时宣师姐准没错,尽管过程有些艰辛,也出了很多意外,但成果喜人啊。
他们敛锋剑宗往年那是被神鼎宗压得死死的,哪有这扬眉吐气的时候!弟子们都高兴坏了。
第36章冤家路窄
台上坐着的宗主和舒元观也在心里暗爽,今年这丹道大比的成绩好的有些过分了,以至于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前十占八席,那是因为他们只来了八个人。他们也想低调些,但貌似实力不允许呢……
复源宗宗主上台宣布了第一轮成果,语气却没有开场时那样愉悦,毕竟做为东道主,第一轮就被全员淘汰,也实属面上无光。
第二轮比赛安排在三天后。给这十名弟子充足的时间去准备,确定要炼的丹药,备齐所需原料。
是的,第二轮需要自备材料,防止有些人要炼些需要珍稀灵药的丹药,举办赛事的宗门没有。
“这三天我们干嘛?”一回到住处卢文星就坐不住了,出门在外,放假三天,听起来似乎很美好。“不然我还还去逛坊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