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心就有了偏颇。
他希望贾府能够宽容些,让他妹子能够好过一些。
最好是不要休妻,也不要和离。
王子腾说道:“侄儿知道,和离已经是亲家大人慈悲为怀了。
只是,必定侄儿与小妹一母同胞,不能不替她考虑一二。
亲家大人,若是小妹能够认识错误,并当着贾氏的族长,还有我这个兄长,给亲家大人磕头认错,给妹夫赔罪,亲家大人能不能给她一个痛改前非的机会?”
石梅还没答应,贾政已经激动起来:“不成。我再也不愿跟这个毒妇有半点牵连!”
王子腾勃然变脸,道:“妹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小妹纵然私心作祟,出卖婆家利益,然,并没造成伤害,怎么也不能用毒妇二字侮辱她吧?”
贾政气呼呼的看向石梅:“母亲?”
石梅无奈一笑,颔首:“你自己做主!”
贾政遂从袖口里掏出来两张纸来,看了贾赦
一眼,方才低头递给贾敬。
贾赦有些莫名其妙,这事儿难道跟他有关吗?
贾敬接过纸张一看,顿时呼吸粗重了许多,眼眸锐利的盯了贾政一眼,心里很气恼。
发生这种事情,自己这个族长今天才知道。
然后,他直接递给了王子腾:“贾政兄弟有没有冤枉令妹,王兄自己斟酌吧。”
王子腾看时,全身的血脉瞬间涌到脸上。
这竟是周瑞家里张彩家里的认罪书。
拢共两张认罪书。
一张是三年前所写,在贾代善的孝期,王氏主仆如何联络族人,如何散布谣言,给族里谁谁多少银钱,让她们在祭祀的时候散步血光之灾的谣言,目的在于逼迫贾母给张氏打胎。
这件事情因为贾母铁腕反击失败,并让王氏写下了认罪书,据说眼下还压在祠堂里。
最愚蠢的是,这张周瑞家里的认罪书上,王氏还签字画押了,就是为了保住周瑞家里一条性命。
结果,周瑞家里并未感激王氏,出卖了王氏。
给贾政写了第二张认罪书,揭发王氏偷盗财物多少,最主要是王氏唆使陪房一直监督婆婆,并在得知荣府番薯种植成功后,意图给娘家报信,让娘家抢先窃取这番薯种植的功劳。
这一张认罪书只有周瑞两口子与张才两口子的签字画押。
他不能置信,他的妹子跋扈不聪明他一直知道。
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他妹子这般狠毒。
他想否认,但是,他妹子那一手鸡爪字
他认得清楚。
之前,他收到几封信件,整篇都是这种鸡爪字。
原本他妹子只认字不会写什么字。据说是新婚之后,贾政想要教导娇妻,成为能够与他唱和的知音,这才开始教导娇妻写字。
然后,王氏不仅诗词不通,写字也无灵气,半年并无点滴进步。
王氏感兴趣的不是成为才女,她努力写字,只是想投其所好,抓住夫君,与他多参几回欢喜禅。
贾政失望了,放弃了。
王氏就落下这一手鸡爪字。
至此,王子腾已经无话可说。
然而,兄妹一场,他不能不管。
他拱手言道:“亲家大人,小侄想私下跟亲家大人贾氏族长详谈几句,可否?”
王子腾知道贾赦的尿性,这事儿被他知道,只怕能在金銮殿上捅出来。
贾母隐瞒这件事,大约是不想他们兄弟反目,也是不想跟王家反目。
贾母给王家留了脸面,王子腾知道,他也该拿出些诚意来。
不然,想要堵住贾敬的嘴,只怕不容易。
但是,这事得避开贾赦这个炮仗。
贾赦心有疑惑,觉得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