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府本来人就少,凑在一起过年热闹。
石梅一边让贾敏收拾修炼的灵玉,一边吩咐赖嬷嬷前去迎接。自己也起身到了屏风处。
杨氏夜半过府肯定是开了山间槅门进来。
熟料,却是张氏搀扶着杨氏进门。
杨氏披头散发,斑白的头发蓬着,看着又是渗人,又很可怜。
石梅一时间心肝乱跳,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石梅忙着伸手搀扶杨氏,眼睛看着张氏:“这是怎的啦?”
张氏抿嘴直摇头:“媳妇真是不知道怎么说的……”
石梅蹙眉道:“到底怎么回事,当着自家人不说,难道要去对外人言讲不成?”
杨氏顿时哭了。
贾珠贾琏贾琮元春都吓得肃穆而立。
石梅一看杨氏的情景,知道事情不小,忙着吩咐贾敏:“敏儿,不是说要给侄子侄女们挑选灵玉吧,快去吧!“
贾敏忙着招呼四个侄儿去了。
一时间,房里只剩下石梅张氏与杨氏。
石梅吩咐打水,张氏亲自替杨氏梳妆。
这两妯娌在张氏养胎的一年里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如今两人姐妹一般。
不然,杨氏也不会让人先给张氏送消息。
待张氏梳洗完毕,石梅吩咐赖嬷嬷给张氏杨氏两人兑了一杯热腾腾的蜂蜜奶茶。
杨氏喝了半杯奶茶,总算是能够正常说话了。
杨氏拉着石梅的手再次落泪:“婶娘,我真是怀疑,我不是我娘的亲生女,是我爹在外面捡的……“
石梅甚是讶异:“这是什么话呢,两姓联姻,不容混淆,你若是外头捡的,就没资格嫁进宁国府,你肯定是亲生的,安心吧。”
杨氏闻言越发抽泣的厉害。
若非腊月间不能放声痛哭,杨氏肯定要哭她个大海汪洋了。
她觉得自己太冤枉了
,太不值了,她后悔的要死,觉得自己从前就是个傻瓜。
石梅觉得一时半刻无法跟杨氏正式交谈。
腊月间家里有人哭泣可不好,石梅只能吩咐给杨氏煮了一杯安神茶。
杨氏吃了茶,果然安静了,竟然就在暖阁的炕上睡着了。
石梅给杨氏盖上毛毯,然后才跟张氏去了外间。
外间虽然不及暖阁,有熏拢也不冷。
石梅双手捧着青瓷手炉,蹙眉看着张氏:“怎么事儿,说吧?”
张氏颔首道:“自从我们举家回京,敬大嫂子就跟我说念叨了好几回,您也知道,回京之后,家里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
我娘家大兄年后就要起复,就在直隶做县令。
京都的老宅也要收拾起来,都三年没住人了,嫂子们还没回京,佣人们不敢做主,媳妇也要照应那边,真是忙得车轱辘一样,就没有闲暇的时候。
儿媳想等忙过这阵,再跟大嫂子细细详谈,开解开解她。
谁曾想,杨家的老太太越发不知道轻重,敬大嫂子还活着呢,她就敢带着个姨侄女儿前来,明说是照顾大嫂子,其实就是给敬大哥预备的填房。
您说说,这是来伺候病人,还是来催命来了?“
闻听此言,石梅唬了一跳。
竟有人干出这等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