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杀野猪用去大半,余下的木棒折断,但上面的药浆还在。
于是重新削了投枪,将这些药浆稀释后用上。
稀释过的药物剂量虽然不够杀人,但进入伤口就会疼痛难忍,肢体麻木,丧失战斗力。
有这件武器在,一次来十几个流民自己这边也能自保。
而且流民不是军士,没那么团结,只需要撩翻几人,其他人就跑了。
另外还有一些药物……在山上半年时间,草药已经找到几种,想要杀人的方法很多,不用沾血。
危险来临,江枝才感觉真正是一方水土一方人,这里的人祖祖辈辈就没有孬种,骨子缝里都写着血性和叛逆。
不提小满和二瑞虽然胆子还有些怕,那也是敢打敢拼的,就连春凤……啧啧啧,真是小瞧了。
自己这边人虽然少,只要个个敢打团结,那就是以一当十。
对付流民要硬,拳头越硬越好。
对军方得软,还要表现出自己有用处。
第一时间放走李老实等人,就是对医棚放低姿态表示出善意,顺带还传递一个信号。
络腮胡男人的头被小满打了几个洞,晚上又给他包扎过,所用的药粉必定会引起医官兴趣。
若是医棚真的缺药,必定会来打听药物。
江枝不怕医棚的人扣自己。
稍微聪明点的人都知道,得罪玩药的人跟得罪煮饭的厨师是一样的危险,你都不知道自己会吃些什么东西,当然能不走到那一步为最好。
虽然知道新军不会乱杀无辜,江枝还是不能完全毫无防备。
曾经有段文描说得好:“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现在是战乱时,抓丁拉夫的事不稀罕,小满和徐二瑞正是适龄人员。
春凤和巧云又是两个年轻媳妇,在山上这些时日养得比流民白净。
江枝不敢考验人性,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再有原则的人都会受诱惑,只要那诱惑够大。
李老实他们已经下山,需要马上做准备。
很快,两家人的粮食全部被藏进林子,只留下一些普通瓜菜在灶间。
按照安排,徐二瑞和小满,春凤巧云带着两个孩子也要离开家。
春凤拉着徐大柱:“婶子,让小满带走妮妮就是,我留下陪大柱。”
她经历过流民生活,不是单纯的巧云,要是有人敢抢东西,也是敢杀人的。
徐大柱黑着脸:“你带着孩子走,有小满和二瑞,会护着你们母女的。”
他要再一次赶走春凤,而且这一次还要带走孩子。
自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春凤和小满也能抚养妮妮。
春凤眼中含着泪:“你们都在这,我怎么好逃跑。”
江枝却道:“你在村里跟医棚的张军头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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