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七个月,风雪堂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
七个月前他还与钱若云海誓山盟,七个月后他转头便另寻了新欢。
一气之下,钱若云挺着大肚子,回到了苍山钱家,并在苍山生下了风鸣月。
钱若云本想独自抚养女儿长大成人,不想中途风雪堂却寻上门来。
他先是认错,表示自己已经与那个女子断了联系。
然后,便以风鸣月的养育之事施压,表示如果钱若云不回风国公府,他便会带走风鸣月。
如此一来,软硬兼施,钱若云最终回到了风国公府,十几年来也受尽磋磨。
“风简便是那个女人的孩子?”难怪在酒楼里第一次见到风简,风鸣月会觉得如此熟悉。
原来是长得像风雪堂的缘故。
“正是。”
钱若云心痛不已,“合着他早就与那个女人有了尾,珠胎暗结。我与他那昙花一现的恩爱,也是骗局。早知道,当时无论他怎么说,我都要带你离开风国公府。”
钱若云恨恨地咬牙,“没想到众多女子梦寐以求的白头令,倒成为束缚我的负担了。”
这些年,风雪堂除了没休妻,纳了三房姨太太。
风鸣月听着娘亲的哭诉,寒从脚起。
她以前觉得父亲只是凉薄,没想到竟还是个骗子。
他怎么可以这么坏?
他当年不顾老国公反对,执意娶钱若云为妻,是有几分真心呢?
还是说另有所谋?所谋又是什么?钱财?亦或是其它?
想到这里,风鸣月背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以常风雪堂对自己做的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如今都有了解释。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棋子,这么多年来,被人用来控制母亲,甚至有可能是钱氏。
“娘,事已至此,如今风简已经回来,我们便要好好筹谋,必要时利用好白头令。”
风鸣月知道,今日风雪堂如此拉下脸来哄钱若云,必是为风简有所求。
在桃月居,风意然将亲手酿的酒,端到了风简前面。
“大哥,这是我酿了三年的桂花酿,你快尝尝。”
风简小酌了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他欣慰地看着风意然,“好喝!数十年未见,小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那哪能及大哥你呢?我家大哥这俊俏的模样,怕是有不少姑娘惦记吧?”
风意然笑盈盈地给风简再添了一杯酒。
“你呀,还是这么会耍贫嘴。”
风简笑了笑,弹了一下风意然的额头,“对了,姨娘呢?怎么今儿没瞧见她呢?”
风意然闻言立马湿了眼睛,给风简再倒了一杯酒。
“姨娘,怕是再难出来了。”
风意然如泣如诉地讲述了钱若云与风鸣月让楚姨娘入狱的过程。
只不过,在她的描述中,楚姨娘是受害者,钱氏母子是害人精。
她说完,风简心中如火烧一般难受,“连最善良的楚姨娘她们都敢害,还有没有天理?”
风简的生母在他五岁那年因病离世,他便被风雪堂一直养在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