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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1页)

方太太自然明白这一点,她和老爷这些年发愁三儿子的婚事,早就不再挑三拣四了,恨不得白猫黑猫不管什么猫捉一个回来就成。只是三儿子目无尊长还搞突然袭击叫人寒心!

叹着气的当口看到黄春来了,站住问道:“那个西门音的线是你给拉的?”

黄春给这个帽子扣得突然,辩驳不能,不辩驳又不能,吞吞吐吐。

“罢了罢了。”好在太太开通,说:“三爷那个阎王性子,你们哪一个拗得过,我跟你们置气有什么用!只是今儿问你什么你不可耍滑,如实作答。”

“不敢,太太您只管问,我绝不欺瞒。”黄春道。

“他是不是娶到西门音还不算,还要大张旗鼓地宣示主权,连她以前的相好也不放过。”

“……”黄春纳罕,这事自己悄摸办着,怎么就叫太太知道了。

“黄春呐。”林剑阁出声了,“你老老实实的说,不要滑头,海东都跟我说了。”

黄春心道好一个忠义仁孝礼智信的愣海东,怕对师傅撒谎,竟连三爷都敢背叛。

黄春没辙,只好交代了,虽然隐去很多,但三爷调查情敌的大概轮廓是说到了。

方太太知道黄春心眼伶俐,便是被逼无奈说了真话,也只不过一星半点,剩下没说的还不知道多闹心呢,她长叹一口气,坐到沙发上揉头。

林剑阁劝她:“明日好好说劝说劝罢了,唉,得饶人处且饶人,照说他祖父和父亲都是韬光养晦谨慎求存的性情,怎会他就这样显山露水好勇斗狠。太太你也不要太过忧心,他的性子虽是有些过于,但究竟能做大生意的人,分寸还是有的。”

黄春在一旁听着,暗自思量,太太怕是明天要给三爷一顿好的了,自己得提前知会三爷一声,第二天一早便往山上去了,到了方音墅,将此事原原本本地讲给三爷,三爷听说海东多嘴,无可奈何。

海东是个笨蛋方丞自然明白,他也没指望海东能像黄春那样把事情办得油光水滑,自己过去名声不好,内迁时林剑阁怕他带坏徒弟,不肯派那些长脑子的,派了最笨最不长脑子的愣海东,九年下来,打打不走骂骂不走,人笨心眼死,别人见东家破产脚底抹油跑都跑不及,愣海东却是大黄狗转世,东家越穷跟得越牢。

所以,能把他怎样呢!

“算了。”三爷叹气说,“老太太那里我回头应付吧,后面的事情不要对着海东。”

他和西门讲好中午回东城,此时已经捯饬一新,褐色毛衣白色西裤,外套都不稀的穿,帅得不行。

俩人出得院,海东正在擦车,见他俩出来,说:“三爷,天儿冷,咋不穿外套!”

黄春心道笨不死个你了愣海东!

腹诽还没结束,海东忽然哎呀一声,因是看见大黄狗朝街门‘颠颠颠’地跑了,‘噌’地甩掉手巾大喊起来:“顺子快关门,死公狗,一到发情就往外跑!窝里半天待不住!”

黄春蜡住,脱口轻叱:“东哥!说什么呢!别瞎说!”

出口便知糟了,沉默是金!

果然,棒槌海东醒悟了,双手连忙摆:“误会误会,不是说三爷,真就是说狗!”

三爷气笑,夺过钥匙上车,扬长而去。

预谋结婚贰

西门学了一夜麻将牌,天亮才睡下,醒来后已经十点钟,看母亲睡得沉,她蹑足到里间洗了脸,利索穿了衣服出来了。

走到胡同里立刻成了焦点,换洋火的老婆子、捡煤核的泥孩子、打哈欠的大烟鬼……都仿佛被点了穴静止不动了,直愣愣地看着她。

她知道自己的装束惹眼,但也不至于如此拍案惊奇,不由得低头看自己——

简直要命!昨天急于脱身随手乱拿,哪顾得合身不合身,鸡油黄的高跟玻璃鞋,肉粉色的高领旗袍,且还非常的不哑光,而是能晃瞎人眼的油绸面料……她连忙将裘皮大衣裹紧挡住,不过这也无济于事,因这件裘皮大衣更夸张,又厚又宽又长,厚比一床棉被;长到稍不注意就被鞋跟踩住;宽到彪形大汉穿起来都嫌松垮!

这就罢了,肩膀上还斜搭着一只肥硕的狐狸,连头带尾巴全须全尾地叫她扛着,简直不伦不类。合着自己昨天就是这样被方丞送出门的!他昨天故意不说,就是等着今日叫她出洋相!

她咬咬牙,忿忿走。

北平胡同的老太太们生来没有小嗓门,她们的悄悄话比人家的大喇叭响。

“嗬!这貂!这玻璃鞋!西门老师这是发了横财了呀!”

“哪的话,给阔人瞧上了,昨儿送来碉堡大一堆聘礼。”

泥孩子们破衣烂衫、挎着捡煤核的破筐,小跑着追随着西门音。他们被她肩膀上扛着的动物尸体吸引,穷追不舍,想要端详个究竟。

“是狼!”

“不对,是大黄狗!”

“胡说,是扶狸!”

叽叽喳喳、争辩个不休——

西门音无地自容,在他们的裹挟下跌跌拌拌往前走。倒春寒走了,先已是梨花开放的季节,这种天气穿大貂,全北平也独她一个!而且还是棉被厚的裘皮大貂,不等走到胡同口就已经大汗淋漓!

喘吁吁地走出胡同,急煎煎左右张望,不见方丞,往长街的尽头极目远眺,才看见纸烟店门口停着辆黑车,静静的,一动不动。

好得很,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从昨天送她下山时就算好了她今儿要出洋相,等着瞧好儿呢!

虽然昨天她和他约法三章,说母亲介怀当年私奔之事,需要耐心开导才能同意婚事,在未谈妥之前方丞不能再登她家门,也不许到胡同,以免引得街坊邻居侧目。可他索性离得半公里远,她穿着这些不伦不类的披挂奔赴,被人当猴看就罢了,关键高跟鞋太高太尖了,鞋跟恨不能比筷子高比筷子细,踩高跷一般难受,她一贯朴素,哪经历过这样摩登的物件,这半晌被泥孩子裹挟着出来,已经把脚疼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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