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道,他还傻傻地演戏。
好样的,她这人也没那么枯燥。至少她还懂怎么惹怒一个男人。
怫郁转身,楼津渡头都不回地走上他大哥的船。身后任轻寒叫唤不停:“楼小二,这么晚了你还回家啊?”
“不然呢,”楼津渡对着空气咬牙切齿地说,“忙了一天,反正也不如一艘船辛苦。”
反正船辛苦,干脆辛苦到底。
上心7
这夜基地分别之后,一连三天没见楼津渡。听连老说,楼津渡请了一段时间病假,好像是受寒感染了一个重感冒。
但事实并非如此。
任轻寒抽空返还港城探看过楼津渡一回。
此刻听着别人议论楼津渡生病请假的事,他实在没忍住八卦的冲动,在食堂拍桌狂笑前仰后跳。
一桌四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发疯。
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显而易见,这一次他夸张得过分。
谢初然觉得丢人,抬起手背挡着侧脸,低嗓警告:“任轻寒,你能不能收敛一点?这么多学生看着,你非要成为公众场合的笑话吗?”
任轻寒全然听不到,想想还是好笑,猝然一个直腰站起来、举高手臂、冲着食堂门口的军装女人放声喝喊:“忱教官,过来这边嘛,我有件事想分享给你玩儿。”料想忱教官不好意思过来,他还特别提高嗓门大声地说,“是关于楼津渡的私事哦。”
本来整个军校就在传谣,说,雾忱儿威胁楼津渡给她治病走后门。
这画面一出,谣言恐怕难以平息。
不过,这正中雾忱儿下怀。
她摘掉军帽走近任轻寒他们那一桌,以往嘈杂的食堂此时出奇安静,一双双眼睛跟随她方向扫过来。
她停住,语调波澜不惊:“楼医生什么时候回来?”
任轻寒掐指一算,装神弄鬼:“他不一定回得来。前两天我去看他的时候,感觉他整个人状态不大正常,可以说是——病入膏肓。”
这么严重?
她捏着帽檐琢磨。
楼医生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么。
“诶忱教官,”见女人没反应,任轻寒接着拱火,“你就不好奇吗,楼津渡那病是怎么染上的。”
“怎么染的?”她下意识问。
任轻寒却突然怂了:“你还是自个儿去问他吧,免得他到时候找我算账说我多管闲事。”他笑着把手纳入军装内兜,不紧不慢抽出手机,两指捏着前后屏幕食指一勾将手机自然转了个方向,然后扯远机子单手滑屏,“我刚刷到他发的朋友圈,既然生病了怎么不在家乖乖待着反而在港城到处乱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