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我一时赌气哈哈哈。”
不管康乐纯是否相信,她都已经尽力了。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谎话去圆。
周倩喃喃道:“嫂子,没想到你气性还挺大……”
话虽如此,时鸢却看到了她悄悄竖起的大拇指。
康乐纯没再出声,应该是被所谓的“事实”震撼到了,需要一段时间消化。
时鸢的手机恰好在这时亮起,闻妙歌发来的消息跃入眼帘:“鸢鸢,你醒了吗?有没有感觉好一点?我和黎殊刚办完你的住院手续,马上过来。”
就闻妙歌的火爆脾气,要是在病房里和康乐纯正面对线,搞不好要酿成血腥惨案,搅得时鸢养病也不得安宁。
眼下最关键的是,让康乐纯尽快离开这里。
当然,最好陈朝予也能识趣一点,不然闻妙歌看见他们两人拉拉扯扯,肯定要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脑袋狂骂恋爱脑,再内涵她是当代王宝钏,野菜挖了十年还没够。
时鸢很快想到了办法,故意打了个哈欠,露出一副倦怠神色。
陈朝予心领神会,立刻对康乐纯道:“康医生,我妻子已经转到消化内科,查房会有相应的医生负责,不劳你费心。现在她要休息了。”
这就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
时鸢仍不满足,凑到陈朝予耳畔说了什么,可从康乐纯的角度看过去,则是时鸢悄悄吻在他的侧脸,同那张情侣合照一样的姿势。
不然为什么陈朝予的耳尖都慢慢红了?
湿润热气扑在他的耳廓,时鸢吐字缓慢又清晰,勾得陈朝予心弦微动。
可她说的三个字分明是:“你,也,走。”
陈朝予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错愕,终于意识到柔情蜜意不过是默契作戏,没了对他的现实需求,时鸢就会毫不犹豫地丢开他,像丢开一件不可回收的垃圾。
他眸中光芒渐渐黯淡,唇角上扬的弧度也随之消失得一干二净。
陈朝予顺手抱起庄亦然,让团子伏在他肩上:“别打扰妈妈休息。”
庄亦然乖乖趴好,在离开之际,默默地对时鸢比了个“耶”的手势。
只有时鸢知道,那是在提醒她遵守诺言,记得两盒巧克力的承诺。
主角都已经走了,康乐纯再留下纠缠显然没有意义。
她看了时鸢最后一眼,眼底的酸涩和不甘呼之欲出。
时鸢维持着胜利者的姿态,冲她微微一笑,目送康乐纯紧随陈朝予的脚步追了上去。
一颗响如擂鼓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落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