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萧元野真能哄到越菱枝成亲,这话多少带点打探的意思。
越菱枝飞快地与萧元野对视一眼。
萧元野熟稔地凑过来插话:“师父好生养病,想这么多做什么。越姑娘书肆刚开张正忙着,哪有这个空。婚书都在手上了,成亲是早晚的事。”
“几时问你了。”怀虚瞪他,转过身问越菱枝时,又满脸喜色,“三书六礼何时走?嫁衣可赶工了?到时候能让我也去观礼吗?”
他连珠炮似的,萧元野不禁头疼。
越菱枝倒是耐心听完了,然而她下意识道:“师父,我们不走这些虚礼。”
怀虚当即激动得脸上脂粉扑簌簌往下掉,中气十足叱道:“你小子!娶亲哪有不把礼做足的!”
这下两人目光齐齐投向萧元野,一时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越菱枝先开口,小心翼翼:“我看师父面色红润,中气十足,莫非是病好了?”
萧元野滞住。
怀虚也跟着问:“你们怎么不行三书六礼,难不成是骗我?”
萧元野越发心慌。
他这边怕怀虚装病被看出来,那边怕越菱枝不愿假扮成亲临时反悔,吓得魂都快飞了。
在两人刀光剑影的注视下,他喉结艰难地一滚,赶紧凑到怀虚身后,殷勤地给他老人家捏肩:“师父,我们怎么不行三书六礼了,我这不是正准备着么。”
又忙不迭向越菱枝解释:“师父这不是面色红润,是被我气的,你看这会儿是不是不红了?”
怀虚才想起来自己还装着病,配合地咳嗽两声。
越菱枝疑惑地盯着师父脸侧没抹匀的粉末:“可是师父看着像是擦了白铅粉……”
“那是师父气色太差,怕你瞧着担心,特意让我给他用的。”萧元野赶紧解释。
气色太差,还要涂粉?越菱枝将信将疑看着他。
不过她很给面子,没有追问。萧元野这才勉强蒙混过关,微松一口气,掌心已经湿透。
怀虚笑眯眯道:“既然如此,等成亲那日,也让师父去观礼啊!”
萧元野刚放下的心不得已再次提起,满面无奈:“师父,您身体不好,就别跟着瞎凑热闹了。”
越菱枝也跟着劝:“师父这病要静养,成亲盛况等我到时候讲给您听。”
“也行。”怀虚想了想,问,“越丫头,你们如今做邻居,待成亲以后住谁家啊?”
这倒是问住了越菱枝,她抿唇,飞快思考如何应对时,萧元野已经利索地跳出来打圆场。
“我们还住隔壁嘛,多有新鲜感。白日里一起吃饭,晚上各睡各的地方。若觉得不公平,伙食也能轮着,上旬去她家,中旬去我家,下旬来您这儿。真有急事,我俩敲墙传话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