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觉得自己语气太不好,又磕巴着解释了一句:
“我。。。我不困。”
江四爷睨着她,“你不困,也是午歇的时辰,养胎就有个养胎的样子,难不成干坐着一日?”
姰暖胸闷,抬眼看他,“我。。。”
“你不累,爷都替你累。”
姰暖,“。。。。。。”
见她立着不动,江四爷眼睑微眯。
“上榻去,歇着。”
管得可真多!
姰暖咽下一句腹诽,不情不愿地扭身走向床榻。
立到床边时,她又猛地想起上什么,那份不自在感登时再次油然而生。
于是回身看着跟过来的江四爷,揪着小褂下摆,眼神闪烁着迟疑嗫喏。
“我睡,那四爷您。。。”
思及他先前说了,三餐都要留在她这儿。
这会儿她要撵人,未免太不识趣了。
可要同他共枕而眠吗?
那也。。。
“你歇你的,不必管爷。”
江四爷扫她一眼,接着抬脚走回北窗下的矮榻前,悠闲落坐。
“来时袍子被雨打湿了,你这儿也没个换洗衣裳,你是个爱干净的,爷就不沾你床了。”
姰暖悄然松口气。
见他枕着臂,高大颀长的身躯矮榻上仰面半卧,一条长腿半支着,另一条腿都耷拉在矮榻外。
姿势多少有些憋屈了。
她心底又不由地生出丝丝惭愧。
但也只是一瞬,便忙收敛了那份心思,装傻充愣似的乖乖躺到了床上。
姰暖背过身去,盯着床内壁幔怔怔出神。
江四爷的亲近之意十分坦然。
可不管怎么说,现在就让她毫无芥蒂地与他同床共枕,过夫妻间的日子。
她还做不到。
江四爷歪头看了眼静悄悄的床榻,继而又转过来,视线盯向头顶屋梁。
还是个小姑娘呢。
不能急。。。
两人共处一室,分榻而卧。
屋里多出个大男人,姰暖原本是浑身不自在的。
但她躺着躺着,在悄然寂静中,思绪渐渐放空,被窗外滴滴答答的落雨声吸引,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就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