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瑂可能想跟我呛两句,但被付停隅拦住了,“妈,你回去吧,早餐我自己会吃的,我没多大事儿,就撞墙上磕破皮了,很快就能好。”我听见了脚步声,应该是他在推着付一瑂往门口走,“您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下午去的时候也有精神。”
“我就想陪陪你嘛。”
“真不用,我等会儿吃完早饭就睡了,你在这儿也是无聊。”
门被拉开了,付一瑂说了声“那好吧,你照顾好自己,有啥需要就打电话啊。”
“知道了,拜拜。”
门又被关上,我听见付停隅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走了过来。
“哥,起来吃早饭。”付停隅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我不想理他,刚刚看见了恶心的人,现在心里也恶心,要我吃恶心人送的恶心饭,肯定更恶心。
他没拍动我,就把肉夹馍拿了出来放在我脑袋后面来阴的,我闭着眼翻他了个白眼。我觉得我回来以后这将近半年,我的眼睛都能来个三百六十度旋转了,每天翻的白眼比我说的话都多。
“哥。”
我把被子拉紧,头也埋得很低,“我不吃,拿走。”
“可是不吃早饭会生病。”这话一出,我都能想象到他站在我身后可怜的样子,但我不会可怜他。
“病就病吧,病死了也不用报仇了,不刚好随了你的意。”
病房里安静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有声音,我硬控制着自己不转头去看,但耐不住好奇心,我怎么这么没毅力?
我慢慢转过头看他,还真是一脸委屈的可怜样,但下一秒就变了,他看见我转了过去立马露出大牙笑了出来。
“有病!”我骂了一声重新转回去,这畜生一点都不配得到我的担心。
“哥,你吃点吧,你也饿了对不对?我听见你肚子叫了。”
我用手紧紧压着肚子,生怕它再叫,要不然又被那畜生听了去,我多没面子。
“哥”
“再出声我就走了,你以为我想跟你待在一起?”说完我就把助听器摘了。
这下是真的没声音了,付停隅之后干了啥我不知道,到底是哭了还是委屈站着,或者是狼吞虎咽把那些恶心饭吃了,我都不知道。
再睡醒的时候是邹宏明把我摇醒的,我本来以为是付停隅,正想骂他,睁开眼却看见一张更恶心的脸,于是又把眼睛闭上了。
邹宏明见我不理他也不自作多情了,一直跟付停隅说着话。我有时候悄悄眯着眼看他们却总是尴尬。死付停隅,跟邹宏明说话,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真是有病。
好饿,虽然听不见,但肚子里的动静我能感觉到。邹宏明出去没一会儿付停隅也出去了。我看他很着急的样子,或许是有什么事没跟邹宏明说完。两人走了之后,我也不装了,戴上助听器,坐起身又拿着杯子去热水房接水,这次我没有接热的,因为热的急忙喝不进嘴里,我接一半热的接一半凉的掺成温的喝,太饿了,我一下喝了四杯。可水不是食物,只能短暂的充饥,不能顶饱,于是我回了病房准备点个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