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开口就冲春尽而来,春尽圆滑的挡了过去,之后便安安静静地欣赏歌舞。
酒过三巡,皇帝突然问范黎:“范黎啊,你这次平定西南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皇后掩唇一笑,插嘴道:“范将军少年英才,良田豪宅都有了,现在就缺个美眷。”
春尽无语地想笑,缺个美眷?那她算什么?府里的二夫人三夫人又算什么?
皇帝呵呵一笑,道:“这话叫范将军的夫人听了可要生气的。”
皇后对他谄媚一笑,目光移到春尽身上,脸色肉眼可见地看起来。
“说来这两个孩子还是姐妹呢,以后共侍一夫也是佳话。”她皮笑肉不笑地问春尽,“春尽啊,你意下如何?”
春尽装作听不懂,问:“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皇后看向另一边的郑夏至,说:“既然春尽听不懂,我只能问你了夏至,你愿意嫁给范将军吗?”
郑夏至站起来,倨傲地看春尽一眼,回道:“我愿意!”
015
此言一出,殿内骚动起来,大家虽然都是窃窃私语,但春尽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
或轻蔑或嘲讽的视线里夹杂着零星的同情,大多数人都等着看戏,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成饮酒的配菜刚刚好。
春尽仍旧保持着沉默寡言的人设,但有人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春尽,你欢迎你二姐姐吗?”
皇后语气和善,眼神却透露着一股子凌厉,仿佛只要春尽说不,她就会立刻让人扇她嘴巴子。
春尽嘴还没张,就听郑夏至说:“她一个低贱的庶女,做将军的妾室都高攀了,这里哪有她说话的份儿?”
春尽笑了,眼底氤氲着淡淡的寒意。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现在还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而且还有皇帝亲封的诰命,郑夏至想让她下堂,那不是在打那位的脸吗?
春尽看一眼上首的皇帝,虽然那张脸常年不辨喜怒,但还是能看出他此刻心情并不是很好。
“本宫倒不是逼着让你点头,只是觉得这偌大的将军府,自家姐妹互相照顾总比外人要好,你觉得呢?”
说到最后,皇后的声音冷了几分,她眸光锐利地看着春尽,浓厚的脂粉都遮不住她的凶神恶煞。
春尽又想起小的时候遇见她,不过是多看了她一眼,就被人拉下去狠狠打了一顿,之后伤口溃烂高烧不退,如果不是娘亲跪在大夫人的院子里求她,只怕这条命都保不住。
娘亲少时四处游历,医术比一般的郎中好不知多少倍,可她还是为了自己受大夫人的折辱。
因为那味救命的药她买不起。
她被关在丞相府十几年,像折翼的小鸟一样,面对不了一丝风雨。
春尽不愿变成那样,她不想做依附大树的菟丝花,而是要成为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树。
这将军夫人的位置她本就不在意,让给郑夏至也没什么可惜,但她偏不让皇后和丞相一家子如愿。
凭什么郑夏至想要自己就得乖乖奉上?她算什么东西!
“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将军府已经有三个妾室了,再多一个也不妨事,但将军回来时带了一位姑娘,还未行纳妾礼,二姐姐排在她后面,得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