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嗤一声,但没对范黎说什么,范黎朝她行礼,对春尽道:“夫人,走吧。”
春尽随他一同往外走,皇后突然说:“范黎,你在朝中根基尚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自己掂量清楚。”
范黎脚步一顿,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微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出了宫后,春尽向范黎道谢,范黎憨厚地笑笑,仿佛刚才那个霸气的他只是幻象。
马车朝将军府行进,两人又开始各想各的,互不打扰。
一刻钟后马车在府门口停下,春尽跳下马车,就见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他们的马车后面。
马车帘子掀开,郑夏至踩着马夫的背下来,迈着骄傲的步伐朝她走来。
“你去把最好的院子收拾出来,我要在将军府小住几日。”
春尽跟范黎对视一眼,范黎皱眉道:“郑二小姐,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我有皇后手谕。”郑夏至把一张黄色的绢布扔给范黎,大喇喇的走进将军府。
确实是皇后亲笔手书,旁边还盖着凤印,春尽看完只觉得荒唐,她们这么纵着郑夏至,早晚会自取灭亡。
范黎捏皱手里的布,沉声道:“我去找陛下。”
“这么晚就不要打扰圣上了,她想住就让她住,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多大的浪。”
两人只不过稍迟一步进去,郑夏至已经把所有人都叫起来了,当家主母般训斥她们,赵清蓉暴脾气上来,差点跟她打起来。
看到春尽,众人像看到了主心骨似的,纷纷围了上来。
“姐姐,你看她。”赵清蓉哭哭啼啼地挽住她的胳膊。
林颦跟金浅也一脸倦容,一看就是被强行叫醒的。
春尽眸色幽冷地看着郑夏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郑夏至瞥她一眼,跟身边的丫鬟低语几句,回道:“只是小住几日,瞧你紧张的。”
她说完果真出去了,朝倚梅园的方向走去,春尽怕她跟拂雪起冲突,连忙跟上去,没想到拂雪已经拿着小包袱出来了。
拂雪走到她面前,说:“被赶出来了……”
她好像还没从睡梦中醒来,眼神呆呆的,比平时少了几分攻击性,看起来软软糯糯的。
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被赶出来倒也正常。
春尽避开她的目光,对金浅说:“不然先让拂雪在你那住两天?”
金浅:“我吗?”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春尽就是觉得她会趁某个月黑风高夜手起刀落,结果了拂雪。
春尽又转头看向林颦,林颦往范黎怀里缩了缩,说:“将军宿在我那里,可能不太方便。”
春尽没法,只好转而求助赵清蓉,赵清蓉一脸震惊,仿佛在问“是不是想让我死给你看”。
春尽心虚地收回视线,又跟拂雪的眼神对上,对方一副受伤的样子,好像在强忍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