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坦然笑道:“公子直说便是。”
“故事倒也简单,京中有一对璧人连心,喜结良缘在即郎君却因意外长辞,女郎得知却了无音信,独自隐身青楼,姑娘说这属实是不是荒诞至极?”
未清狂喝了口清茶,目光看向那个正飘着烟清的香薰炉。
“竟有如此之事。”她无意自嘲道。“沉沅当真从未听闻过!”
未清狂继续故意而言:“那女郎也是,郎君刚逝她就这般,这两人之间的情谊……想来也就可见一斑。”
沉沅眼神僵住躲闪开,对此并不赞同他的话:“他人之间的情谊公子如何知晓?如此就妄下定夺,实属有些草率。”
屋内一下噤若寒蝉。
未清狂本就眉头轻凝,颔首间蓦然抬头,双眸紧盯着对方想把她看透。
“姑娘说的对,他人之间的事我们又怎么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未清狂说完话锋一转,语气没了刚才那温和:“宁沅姑娘,不知在下说的……有没有那道理?”
沉沅依旧笑靥如初,但斟茶的手明显握紧微颤:“沉沅不懂,公子此话又是何意?”
陆家灭门后最伤心的,也就与陆家幼子定下姻缘的宁家大小姐宁沅。
要是这时再有人把魔教对陆家下手的传闻传到她耳里,难保她就不会干出什么事出来。
而这青寰楼又是宁家的产业,未清狂自然也就怀疑这沉沅姑娘的身份,会不会就是宁家大小姐宁沅所扮?
“宁姑娘还真按捺得住,武林盟主之女一夜间沦为青楼花魁?这事若是教宁盟主知道了……”
未清狂戏谑道,勾心斗脚的戏码看多了,宁沅这种自导自演地把戏,就显得格外的自不量力。
未清理也不急,目光瞥向不远处梳妆台上的荷包。
“素衣清裹,情郎已逝,桌台上的那鸳鸯锦绣荷包怕是送不出去?”
要说刚开始是怀疑,但当他看见荷包时,未清狂就更确信自己的猜想。
青楼花魁打扮得那么素雅,已经很让人可疑,她还堂而皇之留有鸳鸯荷包,种种迹象都让人觉得眼前的女子并非真正的花魁。
未清狂也不想同她玩什么把戏,直言道:“说书的已经全招了,姑娘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宁沅盯着他的双眸,也就无所谓,坦然地摘下面纱。
时至今日被拆穿,她也不用继续装下去了。
“未教主打听得不错嘛,但也不怕惹急了我,到时候一起来个鱼死网破。”
在楼上时她就听到声响,说是大越景王爷跟一公子争议了起来,细想一下身份就不难猜到这公子是哪位。
宁沅本来只邀约沈晏忱,却不料未清狂会直接找上门来,着实让她意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