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闻言,眼泪涌满眼眶,低声说道:“我我,好心告诉你,你怎能如此对我。”
笙妹整理了一下婚服,款款起身,走到珍儿跟前,摸着她的肩膀安抚道:“你只要告诉夫人,黑猫进了黄粱梦,其余的事全部交给我,这件事过后呢,我就把你要过来,在我房里当二等侍女,再也不用做那些重活,是不是?咱们之间是有秘密的人,我定会一直保着你。”
珍儿擦擦眼泪,看着笙妹的眼睛,笙妹的眼里没了刚才的恨意,只留下次与平时一般的温和,她心里有些忐忑,但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法子了,只能默默点头。
国公夫人在前面迎客,听到侍女说自己的黑猫丢了,顿时心急如焚,这黑猫是她打小就养大的,之前因为一场风寒,睡不安稳,外面那道士就说养只黑猫可以带走不干净的东西,心就静了,她就开始四处询问,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一只,这要是丢了,可如何是好?
国公夫人向身旁的魏国公耳边轻声道:“老爷,凉儿不知去了哪里,我去看看,这孩子真是的,大婚之日也是这版胡闹。”
魏国公点点头。
随即国公夫人便来到了小花园内,珍儿在那等候多时。
“你看看你,一只猫都看不住,你到底还能做什么?想来你来了国公府都两年多了,怎的还是这般毛手毛脚,待会夫人来了定会好好收拾你。”夫人身边的一等侍女清平正在训着珍儿,瞥见国公夫人来了,忙上前相迎。
国公夫人道:“你骂她管什么事,有这时辰不能去别的地方找找?”
清平连连俯首称是。
国公夫人转头看向珍儿,问道:“你追着它到了哪里?”
珍儿低着头回道:“进进了黄粱梦。”
国公夫人眉头一皱,回身看着小花园里那个小屋子,犹豫一番,带着几个人走了过去。
她伸手一推,那门里面反锁,显然是有人,她知道这儿是儿子的地方,谁都不让进去,她也不好硬闯,只是柔声唤道:“凉儿,你在里面吗?凉儿?”
接连叫了几声,等了片刻,始终不见回应,国公夫人想着,这地方无非就是一个普通屋子,那有什么进不得的,到时候再和儿子解释,也就罢了,随即她命人撞门。
几个下人领了命,便上前使力用肩膀往上一撞,哪曾想这门忽然就开了。
魏凉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娘,你这是做什么?”
国公夫人脸色一变,叱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成何体统?”
魏凉笑笑,“大喜的日子就不让人喝酒了?这不是高兴的事吗?”
国公夫人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黑猫?”
结局
魏凉带着醉意问道:“黑猫?什么黑猫?黑猫倒是没有,只有一只小花猫。”
国公夫人见他这个样子,也懒得和他计较,推开他就要搜。
魏凉被她一推,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住。
几人搜了一遍,哪有什么黑猫?只有魏凉扔在地上的婚服和床榻上的酒壶。
国公夫人安排珍儿给魏凉穿衣衫,自己则又去别的地方找猫去了。
等国公夫人一走,魏凉的神色瞬间恢复清明,冷冷看了珍儿一眼,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有猫进来了?”
珍儿啪嗒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奴婢眼珠子瞎了,求世子饶命。”
魏凉早就听见她在小花园说的话,心中估计是有人指使她,一时又想不起来这府里谁还有这么的胆子?更不可能是碰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滚吧。”
珍儿起身立马退着出了门,轻轻把门掩上。
珍儿一出去,立马把这事告诉了笙妹,笙妹首先是一愣,随后就不温不火地说道:“你此话可是当真?”
珍儿不知怎么的,越来越觉得眼前的笙妹自从大婚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虽然隔着大红色的盖头,但笙妹那两只眼睛仿佛能透过这锦缎,看得她心里直发毛,她有些害怕,也不敢欺瞒笙妹。
“姨娘,珍儿要是有一句假话,那那便不得好死,我亲眼看见世子爷抱了一个女子进了屋子,那么大两个人,怎能有假?难道是我去禀告夫人之时,那女子跑出来了?”
笙妹听了并没说话,心下细细思索,随即笑道:“我知道你没骗我,如今咱俩也算是一根藤上的蚂蚱,以后你就只管帮我做事,好了,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珍儿哎了一声,赶紧关上门出去了。
李书意被魏凉放在榻下暗格之内,这地方虽然挺宽敞,但是四周都黑漆漆的,不免有些压抑,之后她又听到外面几人的交谈之声,似乎是在翻箱倒柜地寻找什么,让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这些人翻来翻去,并没有找到李书意的藏身之处。
魏凉见人都走了,脸色才好看许多,缓缓打开暗格,只见李书意黑着脸沉眸理都不理他,他这时却感觉李书意有些可爱,笑着看她,伸出手要扶她出来。
李书意勉强坐起身,撑着塌边从里面钻出来,她的一头长发此刻也是乱糟糟的,她对着镜子收拾自己的衣衫,重新盘发。
魏凉见她够不着后边,便接过手,替她挽发,她脸上有些发烫,魏凉竟然还会给女子束发,也就一会儿,一个和原来一摸一样的发髻便展现出来。
“世子手真巧。”话是夸赞,但魏凉知道李书意是在吃醋。
“幼时经常看我父亲为母亲束发,看多了自然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