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就是这样,在她这个好姑母的操作下,被迫嫁到陈府,一步一步的陷入绝境。
曾经的她,憨傻无知,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就很在乎这位姑母,可如今,她却看清楚了她的面目,恨不得能把她三刀六个洞,悬挂在房梁上,流干了血弄死。
“情分?”姜怀月被气笑,“我家和他陈家有什么情分?”
赵辰溪见姜怀月往前走,忍不住皱眉:“你要去见她们?”
“自然是要去见见的,总不能任由他们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姜怀月回头看向赵辰溪,浅浅一笑。
“你别去了,这些人,打死了事!”赵辰溪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清冷,隐隐藏着杀气。
姜怀月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随后看向赵辰溪:“自然是要打死的,但不是现在!”
赵辰溪看着目光坚定的姜怀月,忽然有些恍惚,她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良久以后,他才在她的目光之中,缓缓松手:“姜怀月,不要逞强!”
姜怀月微微一笑,点头应下。
姜怀月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陈家的那位夫人,正堵在将军府的大门口破口大骂,语嫣和几个管事一起拦在那里,不肯让他们进去。
“语嫣!”姜怀月的脚受了伤,穿不了鞋子,只能笈着一双宽厚的棉鞋,一拐一拐的走到正门口。
语嫣愣了一下,回头看到姜怀月的时候,满脸惊喜:“小姐!”
语嫣哪里还有心思管这几个泼妇,她满心欢喜的跑到姜怀月面前,拉着她的手上下仔细的打量,确定她没事以后,才红着眼哽咽道:“小姐,你,你可算是回来了!”
“小姐!”几个管事在确定是姜怀月以后,也很是惊喜,更像是得了靠山一般的,原本站在那里还有些心虚后怕,如今一个个的脊背挺得笔直,俨然一副有人撑腰的样子。
姜怀月看着几人点了点头,随后回过头看向闹事的两个人,淡淡的笑了一声:“姑母和陈夫人这是闹什么呢?”
姜怀月的堂姑母姜瑜,早年间就嫁到了范阳卢家,前几年才跟着夫家到了汴京,卢大人的官职不算大,但到底是世家,也不会被人小瞧了去。
只是卢家在汴京没有什么根基,她的这个堂姑母为了能让自己夫君的仕途走的顺利一些,才总是三天两头的找上门来,攀附一些虚无缥缈的血缘关系。
姜瑜也好,陈夫人也好,她们这怎么都没有想到,姜怀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回来了,一时之间都愣在了原地。
最后还是姜瑜先回过神来,她咳嗽了一声,拿起了乔:“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早些回来,家里头都闹成什么样子?”
“没事?姑母是看不到我身上的伤吗?”姜怀月嗤笑一声。
姜怀月的脸上都是因为挣扎而被石子划破的伤口,看起来虽然不狰狞,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完好无损的样子。
姜瑜有片刻的心虚,但立刻梗着脖子咒骂了一句:“人家苦主都找上门来了,你这屁大点伤也值得说?”
守寡
姜怀月听到这些话,并不稀奇,只是冷笑了一声:“我听说,姑母要让我嫁给陈尚清那个死人?”
“混账!”陈夫人叫喊着就要扬手打她。
语嫣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扣住了陈夫人的手,厉声呵斥:“你要做什么!”
姜怀月站在那里,微微抬着头,眼里满是讥讽:“姑母说,陈夫人是苦主,只是不知道,我姜家哪里亏待了陈夫人,让她成了苦主?”
“姜怀月,人都死了,你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姜瑜皱着眉头呵斥道。
姜怀月冷笑了一声,随后瞥向一旁的棺椁:“我是整不明白,陈尚清的死,与我有什么干系,竟然让陈夫人气的将这棺椁抬到我们将军府的门前来了!”
“你还不明白?要不是你,我们家尚清怎么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雪去山上找你,他若不是去找你,他又怎么会遇上贼人!”陈夫人说着,顿时泪如雨下。
陈夫人的伤心当然不会是假的,陈尚清虽然算不上特别优秀,却是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如今他死在了山上,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最伤心的,自然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了!
“我与陈公子并不相熟,他上山与我有什么干系?陈夫人,按你这么说,但凡上山的人,都是为了找我了?”姜怀月冷眼看着面前的陈夫人。
陈夫人看着步步紧逼的姜怀月,破口大骂。“小贱人,你生的跟你那个娘一摸一样,就是出了名的狐狸精,要不是你迷惑我儿子,我儿子又怎么可能……”
“啪!”姜怀月一个箭步上前,抬手重重的甩了陈夫人一巴掌。
“姜怀月!”姜瑜一声尖叫,立刻冲过来将满脸震惊的陈夫人拦在了身后,“你疯了!他是长辈,你怎么敢……”
“姜夫人可是陛下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们怎么敢在这里出言不逊!”一直在角落里看好戏的赵辰溪,慢条斯理的都走了过来。
“九,九王爷……”一旁的姜瑜愣住了。
赵辰溪会在这个时候出声,姜怀月并不觉得惊讶,他这人,向来爱管闲事,这样大的热闹,他自然要出来掺和一脚的。
姜怀月偏头看向赵辰溪,笑了一声:“王爷这个时候出来,人家怕是要说我仗势欺人了!”
一旁的陈夫人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在听到姜怀月的笑声以后,瞬间发了狂,她疯了一般的嘶吼,一副要活剐她的样子冲了过来。
却被站在她身边的语嫣一脚踹了出去:“疯婆子!”